燕洄下定决心,决定出门去问荣珹,要个说法。
冬虫和夏草两人扑在地上,紧紧的抱着燕洄的双腿,不让她再向前移动。带着哭腔大声道:“王妃,您不能去......求您了,您可千万不能去......您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
“我没有......”燕洄有气无力地站在那儿,双臂无力的垂落在两边。心中满是遗憾和失望,偶尔重重的叹气一声。然后轻声对冬虫和夏草道:“你们不懂......”
其实她想去问的人并不是荣珹,而是晋南伯苏靖。
她记得清清楚楚,月樱亲口对她说过,她的母亲不是晋南伯亲生的女儿,而是月国神女的女儿。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被神女寄托给了他抚养。这个问题虽然不常常想起,但也像一根刺一样,埋在燕洄的心里。
她不敢相信,与自己亲密无间,朝朝暮暮相处的外祖父,与自己竟然毫无血缘关系。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在誉王府的大堂内。
只要她敢迈出这个门,就能摸到一切事情的真相。但与此同时,她失去的也会变得很多很多。
她在犹豫,在纠结。
“王妃......奴婢......求您了!您还有小世子和小郡主啊!就算您不要我们,不要王爷难道连孩子们也不想要了吗?那个月国......那么小的一个国家......明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王妃难道一定要执着于他们吗?”
夏朝抱着燕洄的小腿,双手紧紧地扣在地上,努力不让燕洄离开。
但就算她再这样努力,也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腿在逐渐的抽离她们的掌控。
但忽然一下,燕洄没有在挣扎着向前走了,时间好像都停止了流逝,一切都凝固着,好像被冻结了一样。
过了好久,燕洄才缓缓的轻启红唇,露出那口雪白的贝齿,气或幽兰的,突出了一个悠长的叹息。
“唉......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们,自古忠义两难全......我若是留下来陪你们,那就是负了与月国人民的约定......大魏派来了一个梁国的公主,但月国已经有一个梁国的皇子,与我们联姻了......”
“王妃..... 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们不明白!”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燕洄心里清楚的很,这两个丫头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她心中想什么,要做什么,她们怎么会不明白?
梁国皇子倪夏阳已经与月星成婚,出嫁从夫,月星心中就算有百万个不愿意,也还是会倪夏阳一臂之力的。
到时候,朝大魏发兵的,可就不仅仅是那一只力量那么简单了。
而她一身身兼数个身份,即是魏国的誉王妃,也是月国的女君,她也万万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两个国家自行毁灭。
只要赵王和皇后还在蠢蠢欲动,那他们就不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燕洄此时一边慢慢的抽离着自己的双腿,一边轻声对二人安抚道:“倘若我能保下月国的周全,一定会回来与你们团聚的.......”
两个丫头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揣揣不安,“王妃......”
“王妃说的可是真话?”
“自然是真话,本王妃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一言既出,就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随着冬虫和夏草的缓缓放手,燕洄越发坚定的向庭院中走去。
回到宴客厅的时候,大家看到燕洄重新出现在这里,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誉王荣珹的心里漏了一拍, “洄儿......你是休息好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多谢王爷关怀,妾身已经休息好了。”燕洄边笑边说到,笑靥如花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更加明媚的笑容,就连此时大厅里面摆放着的那些花卉和盆景,也显得暗淡无光。
原本皇后是大魏最珍贵,最美丽的女人。就连曾经的燕洄,见到她,也忍不住夸赞一番。
但经过这些年在后宫中的争斗,在朝堂上的算计,连三十都不到的皇后薛子宁,眼角已经堆满了细纹,嘴角上的肌肉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边上,整体呈现出一种十分苍老的形态。
而在已经生育过,却依然保持着青春活力,美貌的燕洄面前,皇后竟然也显得黯然失色了。
就算是在娇艳在富贵的牡丹,终究也有凋谢的那一天。
皇后回过神来,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