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家里的气氛还是一片冷清,大概我俩都被最近这么多的事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看吴晓晓她坐在沙发上,脸色暗黄,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完全不像平日里装扮得如此精致的她,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任由一篇篇垃圾文充斥头脑,以忘却最近的劳累与痛苦,而晓晓则靠在沙发上休息。
她最近真的太累了,我给她盖上绒毯。
只听晓晓她铃声响了,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她,她却已经接上电话,躲开我的眼神,扭捏着疾步往房间走,当我又一次抬头看她时,却发现她已经把门关上了。
我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是被最近如此多的琐事冲昏了头脑,竟然凑到门上去听,实为狼狈,隐约中却也听见一些“晚上”“出去吃”“好”等字眼,思索片刻,大概是有人约她出去吃饭,听这口气,还不是一般人。
殊不知门忽地打开了,我和面前晓晓的眼神来了个四目相对,只见她眼里先是充满惊诧,接着不可思议地同时她的嘴微张,眼里又被愤懑充斥。
“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吴晓晓所谓质问道,我眼前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这语气当中除了埋怨还有一丝娇嗔。
“没有..我是一直都相信你的。刚刚..那只是个意外..”我感到尴尬,躲开了她的眼神,用无意的回复来掩饰。
“陈霄,你果然还是疑心太重。”只见面前的人叹了一口气,拿上毛巾,转身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我思索许久,移步向前,鼓起勇气,一不小心打断了晓晓的化妆时间:“你晚上要去哪啊?”
我问地殷切,尽量使晓晓不要感到逼迫,还为了弥补自己刚才多虑的过失。
面前的人顶着一脸精致妆容,正在用唇笔装点着红唇,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直说吧,你也就别再问了,”只见她头也不回,“殷铮鸣约我出去吃饭,就吃个饭,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来烦我了。”说完,她拨正裙子就出门了。
我觉得甚是委屈,自己也不过是一不小心贴门听到了些许,竟被此等不理解和误会,吴晓晓从前可不是这样不容谈论的人。
可话说回来,殷铮鸣又是谁啊,似是近日过来送礼的那人,看上去阔绰有余,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罢了,越想越不是滋味,男人时常嫉妒却又不愿承认自己嫉妒,这份傲骨连自己也觉得可笑。
这时,电话铃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师父”二字,我便明白又有事情找上门来需要我们解决了。我似是惬意地理理领子、理理袖子,曾以为时间还剩许多呢。
只听电话那头师父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陈霄啊..快点过来吧..”
“你又喝大了?脑子又出了什么毛病?又有什么工作到了手头被你弄丢了?..”我习惯性地侃上几句,心中的疙瘩倒也因注意力转移放下了不少,本以为师父会对我的侃技表示满意并进行赞赏,迎来的却是..
“我没跟你说笑!”电话那头师父的声音在颤抖中还加了一些急迫和无奈,大概是真的遇到真急事了,我便识相地停止了调侃,却听他说到,“吴俊峰..他媳妇..自杀了。”
只听那后三字掷地有声,如一块磐石落地,像一段乐章的终止音,宣告着一段时光的结束,一颗流星的陨落。我心里愈发紧张,心率蹭蹭上涨,握着手机的手竟也微微颤抖,一不小心挂了电话,这才发现师父已将地址发来,我便匆匆背包赶去。
到了师父指定的地点,只见楼上警察医生来来往往,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一片无为的忙碌与死寂,这个氛围,令人有些不舒服。
只见不远处有人似是朝我挥手,定睛一看,是师父,便也过去:“你找我到这来有什么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师父愤愤不平地对着我,“刚刚可忙死我了。”
我低头以表达歉意,师父见我这番模样,也怪可笑的。我便随师父一起安排着手上的事务。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这里的一切已经交由相关部门处理妥当,现在看上去虽然进度慢,却也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师父在述说的同时挥舞着手,颇有领导的气势,我憋住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
“所以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我逼迫自己回归正题,摆正思想,不要再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不要再对师父进行过度的关照。
“这事,说来话长。”师父深吸一口气,我便做好了要听他长篇大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