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舟抿了一口,热浪下肚,一丝清凉冲上眉心,让他精神一震。
看见江砚的表情,墨承笑了笑。
“我在里面加了薄荷,深夜可以提提神,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挺好的,很新奇,我感觉脑子都清醒了不少。”江砚舟点点头,又喝了一口。
虽然前世没这么喝过,但口感确实不赖。
墨承放下茶杯,重新坐到位置上。
“既然清醒了,那你现在想好怎么解释了吗?独自存活的,受害者先生。”
本想微笑的江砚舟脸色一下就垮了。
“我本来就是受害者。”
一口咬定自己受害者的身份,他还指着身上依旧穿着的黄袍。
“嗯,我相信你是受害者。那你现在就从为什么黄天教会把你选作祭品开始说起吧。”
来了,是时候飙演技了!
盯着墨承深邃的眼珠,江砚舟深吸一口气,嗓音变得低沉且富有伤感。
“其实三年前,黄天教就来找过我。”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悲痛欲绝的哀伤,看的墨承都挪了挪屁股。
“其实我父亲的死就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三年前黄天教蛊惑了我的父亲,让他一个人独自离开于扬去了城外,当我发现后为时已晚,我知道擅自出城九死一生,但我不能放任我的父亲不管,哪怕是只能找回他的尸体,起码我要让他入土为安。”
说到这儿时,江砚舟眼里涌出热泪,牙关紧咬,让他整个脸部的肌肉都扭曲起来,瞳孔透出的怒火在悲伤的浪潮中狂涌。
墨承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道:
“所以?”
“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发誓,我要报复黄天教!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嗓音震得耳朵嗡嗡响,十指关节发白,像是要把椅子把手给捏断,感情充沛的让人直欲落泪。
“我知道黄天教选择祭品不会马虎,他们喜欢聪明的,并且对世界失去希望的人。
所以这一年里我忍辱负重,不仅在码头卸过货,还在饭店端过盘子,甚至搬过尸体,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黄天教,让他们觉得我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在今晚,我发现时机已经成熟后,甚至买了一瓶毒药,假装我想要自杀,就是为了逼他们上钩!”
话音落下,江砚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通红彰显着激动的情绪,紧握的双拳毫不顾忌释放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影帝附体。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自己可以报仇?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有信心能够破坏黄天教的祭祀?”
墨承又开口了,他静静看着江砚舟,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迎着墨承似乎能洞穿他内心的目光,江砚舟摇摇头。
“我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
“是的,我没有把握。”他眼神黯淡,嘴角堆起苦涩。
“是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想要复仇的普通人,能成功则是最好,若是失败了,至少也能证明我曾经反抗过。
“墨承大人,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邪教面前,除了拼死一搏外,还有什么方法吗?”
他的眼睛平静了下来,只有淡淡的哀伤隽永,像是平静的大海,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感知到隐藏在水面下,如狂龙般奔腾的愤怒。
“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没能彻底铲除邪教,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环境。”
听完江砚舟的话,墨承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了,脑中又回想起今夜于扬全城死去的无辜百姓。
黄天教的祭坛可不止一处。
尽管他连夜奔波,可依旧有不少地方完成了祭祀。
他站起身,迎着江砚舟惊诧的目光缓缓低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代表于扬机关城全体,向你以及今夜所有不幸的百姓道歉。”
我去!好像玩大了。
江砚舟心里有些懵逼,看见墨承鞠躬的这一瞬,他承认自己慌了。
大哥别呀,这些都是我自己编的!你可别当真了。
“不,不至于。我相信你们机关城也已经竭尽全力了,否则他们会更加猖狂。”
连忙将墨承扶起,待后者重新落座后,江砚舟才继续开口。
“后来黄天教果然来找我了,我没有反抗,所以没被他们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