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分动京城。”站在姜青柠身后不远的封泓韫沉声重复了一遍，幽深如墨的眼睛闪了闪。

这是诗。

他在古地球流传下的资料内看过类似的内容，但那个内容只是不知是谁写下的笔记，十句有八句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封泓韫想着自己曾看到的内容，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姜青柠，“姜小姐。”

“嗯？”姜青柠偏头，浅茶色的眼睛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封泓韫，“怎么了吗？”

“你听过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吗？”他嗓音低沉，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眼前的人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姜青柠笑起来，直接道，“听过。”

“这是古地球华国诗人李白写的一首诗，全篇四句，分别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看着封泓韫，声音轻柔，带着封泓韫不懂得复杂情绪。

曾经每个人类都知道，并且朗朗上口的内容，在这个时代反而成了无人知道的过去，那些璀璨到令人骄傲的历史，都成了过去，被掩盖的不剩半点痕迹。

姜青柠心里又酸又闷，眼圈泛了薄红，眼泪在眼中打转，“别看因为人类在联盟智慧种族内不够出色而难过，我们其实有着非常令人骄傲的过去，纵使又不好，但人类值得骄傲。”

身而为人是值得高兴的事。

“你……”见她红着眼睛似乎要哭，封泓韫手足无措的看着姜青柠，他想告诉姜青柠人类已经很好了，又觉得姜青柠想哭的原因不是这个。

她跨越了数千年，心境和封泓韫这种出身于联盟的人到底不同。

曾接触学习过那么多人类的过去，她是真的觉得人类值得骄傲，但过去不可追，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人类变得更好，“生而为人，我很高兴。”

“嗯。”不知该说什么的封泓韫应声，他总有种眼前的姜青柠跟他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她并不属于这里，随时会离开一样。

但姜青柠就在这里。

姜青柠感受到封泓韫情绪有些不对，这才发觉自己影响到了封泓韫，深深吸气，迅速整理好情绪，“不说那些了，咱们一起看牡丹吧。”

牡丹已经被送到展厅了，粉丝们可都去看了。

他们不能亲自过去看，跟展厅的粉丝或者是工作人员打个通讯，还是能亲眼看到去看牡丹的粉丝是个什么情景。

毕竟粉丝看牡丹觉得珍贵且新鲜，姜青柠更新鲜的是联盟这些人怎么对植物，以及到底有多少人去那边看植物了。

姜青柠这种心态有点像是久居北方的人看到南方的朋友去看并不稀奇的雪，又不完全一样。

而姜青柠好奇的一小会儿，封泓韫已经给位于展厅那边的人打了通讯，直接让那边的人去了高处，稍远一些给他们看那边的情况。

“他们很喜欢牡丹。”封泓韫看到围着牡丹展柜好几层的人开口。

姜青柠回了神，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到的就是站了好几层，一个推着一个的人包围着牡丹的那个展柜，而这些人虽然在看却没人做出过分的行为。

虔诚且小心，像是面对的不是一盆花，而是一个呼吸大了都会破碎的泡泡。

她看的无奈，直接跟直播间说道，“不用那么小心，只要你们不伸手去触碰，看看植物并不会看坏植物。”

“主播主播，以后别的植物也能送来首都星吗？我想看你刚才说的那个蔷薇！”

“小孩子才选择看什么，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求主播多送些植物过来首都星，要是主播没钱，主播可以收钱看植物，我可以出钱看一亿次！不，我要住在这个展厅！”

直播间的粉丝看到了牡丹，除了能近距离看到牡丹的人，更多没在首都星的粉丝已经开始想着在看到其他的植物了。

植物在联盟缺失了数千年，要不是姜青柠的直播，他们怕是到死都见不到植物。

姜青柠勾唇，目光含笑的扫过粉丝们的话，倒是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打算，直接问道，“这么喜欢植物吗？”

“喜欢！”

“超喜欢！特别喜欢！”

“只要有植物，让那个我做什么都行！”

“没人能不喜欢植物。”

一条条的消息飞速划过，伴随而来的还有不间断的打赏，漂亮的花海特效不断，有些消息直接被花海的花瓣盖住了，还没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