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诺依旧那么专注于手中的书册,恍若没有听见那淡雅醇和的声音,骨节分明却没什么血色的苍白手指翻过一页,逐字逐句的仔细研读,谨慎的很,怕是会漏掉了什么。
青衣男子向着云轻诺再走近了些,将他的影子投射在云轻诺的身上,又看了一眼那他全然不懂却甚感熟悉的上古文字,伸出手将那泛黄的古卷从云轻诺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说:“这些书册典籍你看过了多少遍,可你又发现了些什么?”这些文字青衣男子又怎么会不熟悉,就光他看见云轻诺看这本古籍就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有印象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云轻诺的执着偏狂也让他无话可说,为了一个已经躺在陵墓里十年的人,从不间断的寻方问药遍查古籍,甚至自己承受着双心之苦,仅是为了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复生希望……
直至青衣男子抽走了手中的书卷,云轻诺的目光才落到了男子的身上,更准确的说是随着书卷上的文字缓缓的才瞧见了青衣男子,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男子,清冷淡然,无喜无怒,似乎丝毫不介意他拿走了他正专注着看的书卷。
“有什么事?”他没有回答青衣男子的问题,因为这本是个不用回答的问题。因为如果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以云轻诺对于叶羽洛的紧张根本不可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只怕早就满世界的去找草药材料好制药炼丹的救治叶羽洛了。所以云轻诺很自然的转化了个话题,淡淡然的看着这个“闯入者”。
青衣男子淡雅的笑着,举止优雅和谐,全然瞧不出一丝世俗气息,却也没有神仙中人的既近且远之感,他很真实,让人很愿意亲近,也让人提不起防备之心。他淡雅的笑着,很真诚的说:“来找先生下盘棋可否?”
云轻诺接过青衣男子适才拿走的书,很自然的走到在竹桌旁坐下,将书仔细的放在了一旁,边示意青衣男子坐下,边摆起了棋盘。
棋盘摆好了,云轻诺和青衣男子便各执一色,你来我往的交替落子。
一个清冷淡漠没有情绪,一个淡雅浅笑温和随意,神色都是那么的淡定从容,没有一丝的变化。两人似乎都专注于棋局,又好像谁也没有在意于棋局。
云轻诺随意的落下了一子,眼光随即望向了竹楼之外,“你是来躲难的吧。”
依旧是那么清冷淡漠的声音在青衣男子的耳里却有了几丝挪耶戏谑的味道,他浅笑道:“好吧,我是来先生这躲清净的,那些人太吵了。”说着也落下了一子。
云轻诺也勾了一下嘴角显出个浅显的弧度,却也没有说什么。
青衣男子落子的手顿了下,云轻诺这样的浅笑表情实在难得,他望着那嘴角的微弯的弧度竟是有些痴了,一会又道:“我本是闭门谢客不与人来往的人,又无权无势的,怎么那些人总是喜欢往我那跑,像是有什么宝贝似的。”醇和淡雅的声音里竟是有了些淡淡的抱怨和烦心,竟仿佛有些撒娇抱怨的味道。
“那是因为你身份不凡。”那般平静无波的清冷声音自云轻诺的薄唇里逸散出来,却显出一种别样的漫不经心,又一子落下。
青衣男子微皱了一下眉,清俊隽雅的脸上显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落下了一子,淡雅的笑意里有了几分的疑惑,“不过一个不问世事的皇子,哪来的身份不凡?”
云轻诺瞥了眼黑白交错的棋盘,淡然的落下了一子,道:“君天问,凉越帝国的三皇子,均天帝亲封的睿亲王,看似不问世事隐居王府但实际上却有着很大的影响,”瞧着青衣男子一眼,“文人清士大多以你为榜样,追求你的境界,如果你愿意,你的一句话就可以一起一场轩然大波,文士的革命也是可能的;风云楼以消息为生,楼主虽然神秘,但你虽非楼主却可以无条件的启用风云楼的消息网为你查任何人和事;饮血阁杀手组织,来历实力莫测,可你一样不是阁主却同样可以调动饮血阁的一切力量为你办事……”
“你是淡泊的将这些不看在眼里,但是这一切是怎么样大的一种势力想必不用我说。所以,你‘君天问’这三个字对于有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魔力。”清冷淡漠的声音带着透世的了然。
君天问淡雅的笑意里也有了些困扰,他落了一子接着说道:“特别是那些有求于人却又无门可入的人,自然就找上了我。他们觉得我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希望,而且知道我这样的人定是不会发火动用武力的驱逐他们,所以我纵然闭门谢客也是得不到真正清静的。”醇和温雅的声音也有些无奈。
“你不喜欢纷争,不愿天下战乱。”云轻诺清冷的话语却说进了君天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