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刘易天和蒋凤娇就分别端了两碗茶进来,刘易天小心地把茶碗放在蒋婶旁边的矮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刘先生笑道:“蒋嫂子,对不住了,家里只有这种茶叶了,你将就喝点。”“没事,我个粗人,您就算给碗白水我也会喝的。”蒋婶摆了摆手,说道。
蒋凤娇把手里的茶碗放在矮桌上,就站着听他们两个说话,忽然刘先生就说到了要退休的事情,“蒋嫂子,不瞒你啊,我这身体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不天气一凉就病了,我打算过几天就退休了。”刘先生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他本想多攒点钱给易天以后娶媳妇用的,哪晓得这人年纪上去了还不得不服老了,身体扛不住喽。
“这么快?那学堂怎么办?”蒋婶问道,刘先生今年才四十八,年纪不算太大,怎么就想到了退休啊?
“没事,我以前认识个读书人,与他有些交情,他早年得了秀才,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我同他讲了这事以后,他说他肯来学堂教授学业。”刘先生说道。
“那就好,那先生您日后怎么养活易天?”蒋婶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问道,要知道做教书先生一个月至少还能挣个二钱银子,还有半升米,可如果辞了以后就没有了,易天如今才两岁,日后还会有很多需要开销的地方。
“这……这个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刘先生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只好讪讪地说道。
蒋婶跟蒋凤娇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刘易天送两人出去,等人走远了,他就回屋去了。
江小十在屋里绣了大半朵花,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声音,好奇地走到门口望了一下
,就见蒋婶和蒋凤娇正往家里走过去,边走边聊,“娘,先生要真是退休了,学堂里的同学们必定会很伤心的。”蒋凤娇有点沮丧,虽然刘先生教书的时候比较啰嗦,但人很好,而且还时不时会给他们说故事,同学们都喜欢听先生讲故事,与外头听到的都不一样。
“是啊,但也没办法,先生身体差了,学堂里必然是没法兼顾的。”蒋婶说道,两人边说着边进了屋,江小十听得有点懵,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刘先生要不做了吗?不过跟她也没关系,管他呢。耸了耸肩回屋继续绣花。
江小十的针线活不错,不仅针脚细密,速度也不慢,主要还是当时给小少爷做满月衣裳的时候练出来的,想当初大小姐得了第一个孩子就是个男孩,府里都开心坏了,到快满月的时候,大小姐硬是想要亲手做件衣裳给小少爷,偏偏手笨,做了一晚上才做了个袖子出来,且针脚都比较凌乱,入不得眼,但是这话都放出去了,到时候要是拿不出衣裳可不就丢人了?于是林小白便跟大小姐偷偷商议,由林小白偷偷赶工,连夜做了件衣裳出来,次日大小姐带着小少爷出席满月酒宴,穿的就是新做的衣裳,众人都纷纷夸赞。事后大小姐还赏了她一个荷包,里头有好几个碎银子。
想远了,回到现在。手里的花已经完成了大半,林丽睡醒后走到她屋门口往里望了望,笑道:“小十,你回来了?”“娘,您醒了,快进屋坐。”江小十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门口把林丽扶进屋,“你这才从镇上回来就在绣花?小十,你不用这么拼的。”林丽坐在床边,看到她放着的帕子,说道。“没事,娘,我
还年轻,努力一些是应该的,对了,我得去趟田里看看我的秧苗们。”江小十笑道,突然想到田里的秧苗,忙换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小心些……”林丽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不忘嘱咐道。
江小十来到水田看了看秧苗,长得都很好,挽起裤脚下田看了看,捉了虫,又把水沟挖的深了,好让水流进田里,事干完后江小十又去旱地看了,萝卜都被拔完了,她想着回头种点白菜自家可以吃,打算好以后就回家了。
当夜无事,一夜安眠,过后几天江小十就在田里和家里来回,不时还去趟镇上给林丽买药,林丽的药都是一次十包,一天一包,消耗的很快。
六月中旬,天气开始热起来,江小十早早地起床,去田里看了秧苗后重又回家,到家后吃了早饭回屋绣花,正绣了个花瓣,就听到外头一阵热闹,忍不住出去看,就看到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都是村里的人。
江小十好奇地过去,拉着一个大婶问道:“大婶,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挤在这里?”“哎哟,你还不知道啊?刘先生退休了,今儿个有个新的先生要来,听说他们家很有钱,比宋家还有钱呐,大伙儿就来等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婶笑呵呵地说道,说到宋家的时候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