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弄堂的岔路口。
伊藤远避着泥水坑,准备踏上弄堂的青石板,早点回家。
刚踏上一步,忽然感觉到一道阴影。
落在自己的胸口。
什么!
整个人被击飞,落在了泥潭。
伊藤远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瞬间明白,这是遇到了偷袭。
“可恶!你知道这是什么衣服吗!”
作为特工,伊藤远肯定是练过的,不然他也不敢独自走过最肮脏的底层。
一个翻滚,伊藤远站起身,戒备着出拳的人。
那是一个带着黑巾的男子,包着头,一身普通的黑衣,最常见的工人打扮。看不出丝毫特征。
来人没有丝毫废话,还没等伊藤远站稳,就三步并做两步,冲到身前。
当腹的一拳,来势汹汹。
拳若钢铁,要是落到实处,只怕跟铁锤冲击没什么两样。
伊藤远终究是多年磨砺的特工,短暂的失神后很快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手伸至腰间,快速拔枪。
袖珍手枪,方便随身携带。虽只有五个子弹,但用于逃命或危难之际,已经够用。
打开保险,瞄准。
雨水渐大,冰凉的落在脸上,汇聚成股,顺着睫毛从眼前流下。
给伊藤远的瞄准带来短暂的失神。
来人似乎早有预料,动作没有丝毫迟钝,身子灵蛇般伏低躲闪,双拳化掌,自下而上,穿越空间,握住手枪。
脚下站定,多年站桩的功力让他像百年老木一般毫不动摇。
一拉,一扯。
提膝,顶腹,掰枪。
一气呵成。
伊藤远双手像被工程机械硬生生扭断,腹部更是像被打桩机冲击一般,满腹的内脏翻滚。
剧烈的疼痛不啻于把肌肉直接撕裂,痛感神经死命地传递痛苦的信号,近乎达到休克的阈值。
连贯的出手,直接打断了伊藤远的所有反应。把他顶飞在地,残犬一样抽搐。
把枪收回腰间,骑上伊藤远,乱拳朝着他的上半身挥打。又站起身,用脚狠狠的踹。
没有丝毫的章法,也没有半点节奏,就像数名街头混混在那拳打脚踢。
雨水混合着泥污,蹂躏着伊藤远的衣服。
渗出了血液,变得乌黑。
气息紊乱,逐渐有进气没出气。
惨叫和呻吟变得有气无力。
直到一声拳头戛然而止,探了颈动脉,冰凉,静止。
伊藤远,死了。
来人没有急着跑,而是翻遍伊藤远的全身,掏出他身上所有有价值的物品,包括他那双看着价值不菲的皮鞋。
申城的冬日黑的很早,不过五六点,就基本全黑了。
冬雨越来越大,带着层层的冰凉,在暮色中,将那位来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