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璞将它拿起,不敢在房间里看,赶忙溜出去,拽着宇托比亚回到他的房间。
“这就是你发现的东西?”宇托比亚看着藿璞手中的信。
“落款是唐奇·白木神父,这是唐奇神父寄给大主祭的信。”藿璞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
“我不识字诶。”宇托比亚道。
“我知道,我念给你听。”藿璞打开信纸,纸上是非常凌乱潦草的笔记,写信的人似乎很急,信上的文字像是乱作一团的毛线一样难以辨认,但藿璞还是竭力辨认了出来,“汤姆,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汤姆是谁?”宇托比亚问道。
“汤姆·极乐,这是大主祭的名字。”藿璞解释了一下,然后接着读信,“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一件圣遗物,你可以来拿。坏消息是,我这里有一只十分强大的魇魔。”
藿璞捂住了嘴。
“继续啊。”宇托比亚催促道。
藿璞定了定神,继续念:“这只魇魔是【血刹】,你应该还记得它吧。我借助圣遗物的力量,将它镇压在教堂里,但这维持不了多久,尽快来,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没了?”
“没了……”藿璞瞳孔不停地颤抖,“魇魔血刹……”
“那是什么啊?”宇托比亚一脸苦闷,他完全听不懂。
“魇魔是一种邪恶的存在,它们不是生命,但对生命抱有极大的恶意。”藿璞放下信,语气低沉,“血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几百年前曾经差点摧毁了整个圣城的可怕魇魔……”
“哦……”宇托比亚听懂了,“也就说那个很坏很邪恶的血刹现在就在这教堂里?可是大叔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不知道……”藿璞面色阴晴不定,“但大主祭他……”
“你们在干什么?”大主祭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响起。
“啊!”藿璞吓得魂飞魄散,她赶忙躲到宇托比亚身后。
“晚上好啊,大主祭。”宇托比亚镇定自若地跟大主祭打招呼,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模样。
大主祭目光阴沉,他看到了藿璞身旁的信纸,神情微怒:“你偷我的东西?圣冕,你忘记《美德录》了吗?偷盗可是大罪!”
“那你又如何?”藿璞抓着宇托比亚的手臂,与大主祭对峙,“难道盗墓,打扰死者安宁就不是重罪了吗?”
大主祭眉头紧锁:“你看到了?”
“看得一清二楚!”藿璞从宇托比亚身后站出来,言辞激烈,“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挖唐奇神父的墓!还有血刹是怎么一回事!”
大主祭沉默了很久,他凝视着藿璞的眼睛,终究长叹一口气:“本来打算瞒着你进行的,看样子是不行了……”
“瞒着我?你想要瞒着我干什么?”
大主祭的手伸进自己的袍子里,从中取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在唐奇神父房间里找到的,是他的遗书。”
“遗书?”宇托比亚凑过去想要看,“你在哪找到的?我去过大叔房间那么多次都没看到过。”
“他藏在了西侧第三根木板的夹层里。”大主祭摸了摸宇托比亚的头,脸上露出意味难明的微笑,“他一直都这样藏重要的东西,从我们是学生以来就开始了。”
藿璞有些动容,她很少看到大主祭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你说唐奇神父是你的师兄对吧?”
“是,我们曾经还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对彼此很了解。”大主祭手里拿着遗书,“他在遗书里面写了自己把圣遗物藏在哪里,以及如何对付血刹,你自己看吧。”
藿璞从大主祭手里接过遗书。
“念给我听听。”宇托比亚又回到藿璞身边,“我想知道大叔有没有提起到我。”
藿璞展开遗书,开始念了起来——
“汤姆,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这份遗书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借助圣遗物的力量,以我的生命镇压血刹。血刹与我的灵肉相连,一直在影响我的精神,让我变得越发嗜血和狂躁,我必须要在我彻底疯掉以前死去。”
藿璞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唐奇神父对宇托比亚那么凶,但在大主祭口中却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牧师。
她继续念道——
“我为了镇压血刹,已经在这座教堂七年了。我刻意让村庄的人远离这座教堂,让他们不要来做礼拜和忏悔,我怕我会伤害到他们。但我不是孤单一人,我身边有一个孩子,他叫宇托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