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失望地低下头，她咬着嘴唇：“那……还请惩戒圣女在给我定具体刑期时，能宽容一下，至少让我能在这孩子长大成人前与他相聚。”

“别指望了。”赛娅还是不留任何情面，“你的刑期至少也是三十年以上。”

玛丽亚面如死灰。

帕琪娅叹了口气，她知道就算自己帮忙说情也是没用的，惩戒圣女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法耶历史上甚至有几位犯下罪过的圣皇被惩戒圣女给处罚过，所以就算是圣皇在这里，也不会改变赛娅的想法。

“另外。”赛娅道，“我还要给宇托比亚加上一罪。”

“加上一罪？”玛丽亚和帕琪娅都愣住了。

“他诱骗了我的小天使。”赛娅说，“我曾经派赎罪和洗罪来给他颁发赎罪券，但是他擅自在赎罪券上滴下了其他人的血。”

“赎罪券？”玛丽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摸着自己的身体，很快就从怀中找到了一张纸。

纸上，用血画着她的画像。

“宇托比亚！”玛丽亚惊愕都看着自己手中的赎罪券，“他……把赎罪的机会给了我？”

“恭喜啊，治愈圣女。”赛娅面无表情地道，“虽然我不会给你免罪，但这张赎罪券可以，你现在是无罪之身了，随我离开炼狱吧。”

玛丽亚突然泣不成声。

她用力地抱着宇托比亚，恨不得能将小少年融进自己的血肉一般。

而宇托比亚，则在睡梦中吧唧了几下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

“宇托比亚！宇托比亚！宇托比亚！”

宇托比亚听到有许多人在叫他。

那是排山倒海般的音浪，那声音从大地的尽头，从天空的巅峰传来，无数人，无数的人都在呼唤他。

宇托比亚感觉很困，身体很乏，他好像泡在一个温暖、湿腥的水缸里，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

他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有一丝光明在在他眼前绽开。

然后，剧痛从他背上传来。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宇托比亚骤然惊醒，他整个人跳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强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整个背上的肉都要被撕下来了。

“太好了，你醒了。”熟悉的温柔声音传来，是玛丽亚，她将宇托比亚拥入怀中，一滴喜悦的眼泪从她眼角滴落，然后被她涂抹在宇托比亚背上。

片刻，宇托比亚的疼痛就被缓解了，他回头一看，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天使，拿着鞭子，鞭子上还残留着血丝。

“肉刑罪？”宇托比亚记得她。

“我在执行公务。”小天使有一点扭捏地看着宇托比亚，“每日一记鞭刑。”

“对哦，我被处刑了来着……”宇托比亚挠挠头。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显然不是炼狱，而是一处宽敞明亮的房间，比宇托比亚这辈子住过的所有房间都要豪华漂亮，天花板上雕刻着复杂繁多的宗教浮雕，家具也是一个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我们从炼狱出来了？”宇托比亚从玛丽亚怀里站起来，摸摸自己的后背，好像没有留疤，“帕丝恩她们呢？”

“你不用一起来就这么多问题的。”玛丽亚笑道，“你才刚刚死而复生，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死而复生？”宇托比亚一愣，然后想起来他好像是被旱地火魃给击中了，“对哦，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玛丽亚简单地跟宇托比亚讲述了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

玛丽亚实现了奇迹，《渡鸟之诗》和《第二脐带》两个奇迹先后救活了玛丽亚和宇托比亚，再然后就是因为赎罪券的原因，所有人都可以离开炼狱。

这些事情听得宇托比亚一愣一愣的，随后就是扼腕叹息自己居然错过了两个奇迹的发生，遗憾程度可以与没看到帕丝恩的日冕相提并论。

宇托比亚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圣城，准确的来说，是圣女宫。

“这里是权天使以上的圣女的住所，惩戒圣女刚刚带我们来这里。”玛丽亚笑道，“和圣女所不同，这里不严格禁止男人进来，但圣女们大多不喜欢被人打扰，你可不要乱跑。”

玛丽亚不说还好，一说宇托比亚就很想乱跑了，他很好奇其他圣女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还是暂时压抑住好奇心，问道：“帕丝恩和帕琪娅姐姐呢？”

“她们不住这儿，她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