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凌梓宸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呵声,他不相信这人内心没有丝毫打算,会安分的在这里做囚徒;然而今天的谈话本就是偶然,他也不想多说,抬起小短腿,迈起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门外。
却不想,蓝浮不想就这么结束此次谈话,他的身后再次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妖帝……我今日称你一声妖帝是对你的尊敬,然而,以你现在的伤势化形都困难,等恢复以前的修为少说也要千年……那时候,你妖界可还存在?”蓝浮的语气绝对说不上友好,却也自然而然的揭露了残酷的事实——一千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内忧外患的妖界,可撑不到他修为恢复的那一刻!
况且,只要在世间行走,难免会有人发现他的身份,那时候还会有谁愿意给他恢复修为的时间吗?
每走一步,都是自己的生死!每动一次,都是妖族的未来!
天牢内部,血****的阵法依旧散发着阴冷的微光,衬得凌梓宸墨色的眼睛极为深沉,也莫名的有几分诱惑人心的东西。
这只小兽,目前恢复的法力仅能供他开口说话。
“天生我妖族,非为得他人奴役,生命当得自由,然前路漫漫,征途遥远……本帝曾以五百春秋之光阴为妖族开创统一先河,妖界独立,有此基础,后来者焉可亡?若亡,命运所驱。”
“然我妖族不信天,不信命,生于奋斗,死于拼搏,魂有所托,便是这个时代不为我妖族所容又如何?岂能真正毁灭吾等?”
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闭合,凌梓宸的声音也彻底消失。
蓝浮目光连闪,最终被一抹深深的佩服所取代。
他面色复杂,幽幽叹息:“有帝如此,妖族之幸!”
可惜,目前的场面,纵使你有千般雄心壮志,也无力改变吧?所以你只说了这样的话,虽气势如虹,偏透得几分悲壮。
人皇与魔尊伤势虽重,也远比他好许多,最多数十载便会恢复,卷土重来从来不是难事。没有凌梓宸的妖界完全是纸糊的老虎,任人宰割,哪怕只是现在,人皇与魔尊未能出手,光是应付两界联手怕是已经不容易。
妖后强势,也从来只是表面。
说起来,她一个女子,竟能让妖族继续在夹缝中生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英豪,不过……她又能撑多久?或者说,你们妖界允许一个女人掌权多久?
内忧外患,妖族生路何处?
这样的形势,明明可以让仙界与魔界彻底将妖族打垮,他也可以重新获得自由,可是想到这个结果,蓝浮还是心里隐隐难受,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只是对英雄末路的同情……可是那人需要同情吗?想必是不需要的吧。
凌梓宸走出这门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进来时趴胡韩身上,他出去时该怎么办?
看到不远处一个面色肃穆,身姿挺拔的狱卒,凌梓宸忽然觉得人生,不,妖
生有些悲哀。
他硬是感觉这一辈子的悲哀还没有这几天的多……
看到一缕飘散的目光飞来,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身子一闪就要躲起来。
然而,这里的狱卒无不是他精心挑选并亲手处理的,生生剥夺了他们大多数的情感,造就了他们恐怖的修为,敏感度,战斗能力,哪怕他已经足够快,现在幼小的身体与虚弱的法力根本让他躲不过去。
“谁人擅闯天牢?”
凌梓宸四只小爪子抓着地面,目光凛然,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放肆!”
正当那狱卒正要发出攻击时,突然听得一声爆喝!
那一声犹如惊雷,狱卒刚要出手的攻击硬生生收了回来,造成了对自己相当不弱的反噬!
可是他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面色苍白,却直接跪了下来!
“参见妖帝陛下!”
“起来。”凌梓宸皱了下眉,挥了挥爪子,“你过来。”
他的身份实在太过重要,丝毫泄露不得,然而被这狱卒攻击一下绝对不好受,这个时候,他不想为自己的计划添上任何意外。
而且,这里的狱卒……倒不是那么不可信,他们常年留在天牢内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十足的亲信。
“陛下。”那人对于凌梓宸目前的模样没有任何疑问,对于他来说,只需要知道这是陛下就行,别的并不重要……而且,他并没有疑问这个情绪。
没有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