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寻继续说,“不过她来给我送完饭菜就走了,人不是我杀的。”
“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杀的?整个客栈就你的嫌疑最大!”
她冷笑一声。
“嫌疑?”楚千寻反身坐到了桌子上,双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说起嫌疑的话,你们二人不也有吗?你……”
楚千寻指着眼珠子猛转的小二,“你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经常私下偷改账本,苏沫对你也是千防万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月工钱已经扣没了吧,因钱起杀心,合情合理。”
“呸!你胡说八道!”小二啐一口,骂了半天却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苏壮在旁边早已按捺不住,“别废话了,直接衙门里见!”
“去什么衙门,我活得好好的呢。”
就在苏壮拉扯楚千寻的时候,苏沫完好无损地从外面走进来。
说句实话,楚千寻真被吓着了。
从小到大,志怪话本也看了不少,什么妖魔她没见过,她都能起死回生了,一切怪事都不算怪事。
可是看到苏沫倒真觉得遇上奇事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苏沫像变了个人似的,逢人就骂,见人就打,就连嗝屁儿的人都躲不过。
地上的尸体被苏沫一脚踢开,她将竹担上的白布拿起捧在手心,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天杀的!这是谁干的!谁把我的月事带给拿出来了!”
几个大男人除了楚千寻以外当场红了脸。
苏壮和小二异口同声。
“掌柜的!”
“沫儿!”
苏沫斜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女人家用的东西是你们能看的?”
女人用的东西。
楚千寻看了看那白布,倒像极了三尺白绫。
她觉得比起讨论白布,地上那具尸体才是他们现在该解决的麻烦。
楚千寻走过去,冲着苏沫他们说,“能先把那东西抬出去吗?”
几个人不慌不忙的,就好像着了魔一样,苏壮也不犟嘴了,和小二一起把那尸体抬了出去。
楚千寻走出去,将门反关上,看着苏沫,“解释一下吧,苏姑娘。”
苏沫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打算瞒着,“我叫苏棠,地上这个是我姐,也就是真正的苏沫。”
苏壮像见了鬼一样,倒退了几步,指着苏棠,“你你你……你不是死在药奴局了吗?”
药奴局?
楚千寻皱了下眉头,在来西商的路上她就听说了,西商有个病秧子皇帝,自登基后就生了怪病,丞相水虞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神叨叨的巫师,说是用人的血肉能炼出灵丹妙药,特设立了药奴局。
要说啊,她觉得这个皇帝的确有病,还病得不轻,这种骗小孩的瞎话他也信。
苏棠靠在栏上,神色淡然,“打从一开始进药奴局的人就是我姐。”
苏壮懵了,“你什么意思?”
“药奴局是什么鬼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我能去那鬼地方吗?我姐她说可以替我去,我就让她去了。”
这语气,欠揍得很。
也怨不得苏壮一巴掌打在了苏棠的脸上,“你还是人吗?”
苏棠倒是半点儿都不生气,手指绞着那白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有什么错?再说了后来我也劝过她,也帮她想办法逃出来,可是她自己愿意往火坑里跳,这怪不得我吧。”
“那这就说不通了。”楚千寻突然开腔,她咬着手指,“药奴局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界,你姐姐却偏偏想留在那里,当然她为了你留下那也可以理解,可是……”
她看了看苏棠手中的月事带,“我听说药奴局的人只收处子之身的少男少女,苏掌柜年近三十,也曾有婚配,那边的人会验不出来?”
小二抓耳挠腮,恍然大悟,“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苏棠看着楚千寻,“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撒谎?”
“不。”楚千寻说,“我就想问一句,昨夜来给我送饭菜的人是你吗?”
苏棠脸色忽变,“昨晚我一直在自己家中,连客栈都未涉足,姐姐进药奴局时特意嘱托我只在白日里以她的身份出现,否则容易令人起疑心。”
苏壮反应过来,吓得脸色都白了,“那……那这个人……”
“地上这人的确是苏沫没错,只不过昨夜出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