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寻的动作一顿:“四姐姐你说的好像我是那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薄幸郎一般。”
“难道不是么?”青玥往楚千寻的方向挪了挪,促狭的看着她笑。
“咳。”楚千寻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明天我会喊他一起去大理寺卿府上,四姐姐你别乱说话。”说完又补了一句,“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在皇上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好好,都依你,我保证不说‘某些话’行了吧。”青玥爱昧的笑了笑过后,回到了谈论的正事上,“大理寺卿家那风水也不坏,他为人刚正,家中应当不太可能出现妖邪,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千寻用筷子的背端点着桌子,将晚上发生的那件事仔细的同青玥说了一遍。
“七天之内啊。”青玥叹了一口气,“这种同鬼神打交道的事情也就你和老三跟着师父正经学了些,我就跟着去凑个热闹,早些休息吧。”
“好。”楚千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同青玥道过晚安之后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点燃了蜡烛,看着那跳动的火苗,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从颜浣那里拿来的卷轴好端端的被楚千寻放在桌上,稍微靠的近些似乎还能听见里面带着呜咽的声音,令人遍体生寒。楚千寻在床上翻了个身,实在是睡不着,又拿起这个卷轴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之前听得颜浣所说,这个卷轴是蜀地那奇怪的老人与小孩留下的,打开后也被画着的这个女人给媚的几乎没了神智。可是这幅画也毕竟没有害过一条性命,未曾见过血腥的邪物攻击性总是弱的些。
饶是如此,楚千寻仍旧是没有掉以轻心。从桌上拿了蘸满朱砂的笔,在卷轴的封口处细细的纹绘了一圈的咒文。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轻易的就打开卷轴,而是又飞快的从包内夹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古朴铜镜。
楚千寻将铜镜死死的压在卷轴的一端,自己则是飞快的将卷轴从背面展了开来,掀开的瞬间又拿起朱砂笔在画光滑的背面描出一堆眼花缭乱的图案。在最后一笔落下以后,楚千寻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画给翻了过来。
仍旧是晚上在颜浣家看见的那个女子,此时却好端端的立在画上,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的血色锁链将她牢牢的拷着,她的双眼通红,表情看上去也有几分狰狞。
“你不是我的对手,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花招。”楚千寻冷冷的说道,“你能听见我们说话,也并不是只会重复那一句指向不明的话,你的目标,从根本来说就不是带你来京城的颜浣吧。”
嫁衣女子眼中的通红渐渐褪去,竟是诡异的移了眼珠,带着阴寒令人不舒服的眼神,聚焦到了楚千寻的身上,稍微一动,身上血红的锁链就哗啦啦的响了起来,牵制着她的行动。
“我就说能寄魂于画的,怎么可能会弱成那个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楚千寻将铜镜紧紧的扣在手中,看着画中的女人。
“听他们喊的国师大人,我还当是青玄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个女娃娃。青玄是你何人?”嫁衣女子突然就开口了,声音幽婉动听,又带着深入骨髓的媚。
“青玄是我师父。他云游之前让我接了大国师的位置,你若是想叙旧恐怕没有这个机会。”楚千寻面无表情,“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反过来问我,莫不是我太好说话了不成?”
嫁衣女子掩面而笑,摇了摇身上束缚着的铁链:“你这小姑娘还挺谨慎。”
楚千寻突然想猜这个女子是不是师父以前的哪朵桃花。师父长成那祸国殃民的模样,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正常的很。
“我可没打算害人。我承认我使了一点小术法让那个画师将我带来京城,我不过是来找人的,曾经也想过直接让那画师帮我找,但是他胆子太小,每次见到我都吓成那模样,我话都来不及说。”嫁衣女子委屈的瘪起了嘴,“所以我只好每天晚上自己出门去咯,为了感谢他的收留之恩,我还给了他们家不少好处呢。没想到那个忘恩负义的画师还想着毁掉我的寄体,真真是让我好委屈呢。”
“你能离魂夜游?看样子也是有些修行的。”楚千寻看了一眼画中的女子,心中的谜团越来越重,“你要找谁?是报仇还是认亲?”
“离魂又有什么难的,也不能离那副画太远,还有时间的限制。结果还不是在你手上一招都走不过?”那嫁衣女子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换了个人也好,至少我们之间还能正常的沟通下。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苗儿。”
“楚千寻。”楚千寻感受到了嫁衣女子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