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辛细一把推开穆一梨,冷声道:“穆一梨,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的。
你让我不要怪我,我为何不怪你?
因为你,我被左雨抓到密室,一遍又一遍地让秘术师割我的皮,剃我的骨,最后顶着这张可恶的脸替她出嫁。
因为你,我的父母兄长被她活活打死,最后,挫骨扬灰。
这一切地一切都是因为你。
现在,你还要我原谅你?
穆一梨,我们不是三岁的小孩,不是所有的怨念都能因为一句对不起而消散,所以,你放我走吧。”
说完,不敢直视穆一梨内疚痛苦的表情,转身对着墙。
穆一梨走到辛细面前,抬手,试着替辛细拭去脸上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过。
“阿辛,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的,”穆一梨将辛细拉到自己面前,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至少在你身体完全恢复前,我不会放你离开。”
在夏竹传给他的书信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如果她再不解毒,他真的就要彻底地失去她了。
“你说的是真的?”
辛细知道,穆一梨如果当真不放她走,就会用千百种方法将她囚在他身边,与其如此,不如好好地配合他,让他自愿放她离开。
“自然是真的。”
“好,我同你回去。”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穆一梨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
辛细在第二天便跟着穆一梨回了王府。
“阿辛,以后你同我住在茉藜院好不好?”
茉藜院是穆一梨居住的院子,是穆王府最大的一个院落,因为是穆一梨本人居住的缘故,所以那院子里所有的摆设和物件都是上乘的。
“嗯。”
辛细没有拒绝,在她看来,住茉藜院也好,住之前的院落也罢,不过都是些养伤的地方。
穆一梨很开心,因为这是辛细头一次没有拒绝他。
就这样,辛细很自然地住进了茉藜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短暂的春天过去,炎热的夏天随之而来,辛细感觉自己回到王府的日子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一个居住的环境而已。
辛细为难地看着石桌上的药汤,黑褐色的汤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夏竹说的那般好喝。
“阿辛,药快凉了。”
穆一梨看着一脸苦涩的辛细,拿出身后藏着的蜜饯,柔声哄道:“喝完药就吃蜜饯,好不好?”
辛细抬眸看了看穆一梨手上的蜜饯,又低头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汤药,道:“我不吃蜜饯是不是就可以不喝药?”
“阿辛,你这是耍赖。”
穆一梨无奈地看着辛细,笑着将手上的蜜饯放在桌上,而后端起一旁的汤药,猛喝一口,道:“你看,真的不苦。”
辛细看着剩下的半碗汤药,摇了摇头,同穆一梨打着商量,道:“阿穆,剩下的你要不也喝了?”
她在齐国喝了太多的药,那段日子,已经让她对喝药这件事产生了阴影,即便她知道面前这碗是解药,她依旧不能放下心中的恐惧,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穆一梨正欲劝说,可看着辛细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此时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剩下的话自然憋回了肚里。
他摇摇头,轻叹一声,在辛细的注视下,端起桌上还剩半碗的药,一口含在嘴里。
就在辛细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低头将药渡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