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季小姐,我想你要搞清楚,当初是谁追谁的?若不是一天二十通电话,打得我初恋女友都跟我分手了,我今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么?”
钟可情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知贺迟说得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那她这个小表妹,思想未免太开放了。
“怎么?你现在嫌弃我了?到手的猎物就随手丢弃?”贺迟似笑非笑,“季子墨,我告诉你,我贺迟也不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你……”
“我是那种呼之即来,但挥之不去的人!”贺迟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修长的手指扼住了钟可情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重重敲了两下,“所以,季子墨,你逃不掉了!”
钟可情在心底发出无奈地叹息。贺迟表面上毒舌冷酷,但一看到季子墨住院的消息,就急匆匆赶过来了,钟可情虽然不懂他的多情,但却能切切实实感觉到他对季子墨细小入微的关怀。可惜,季子墨已经不在了。
“收拾收拾,晚上陪我去见一个朋友。”贺迟突然松开了她的手,面上也恢复了一本正经,“他今天下午出院,晚上要一起聚一聚。”
“你的朋友,我就……”不去了吧?
“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贺迟眉头一拧。
“我还在住院。”
“小病!”贺迟白了她一眼,“刚刚探过你脉象了,早就没事了!”
钟可情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方才一直按着她的手腕,原来——
“你不能一个人去么?”钟可情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声来。她讨厌介入一个陌生人的生活,更不想认识他的朋友。
“两男一女,尴尬。”
所以需要再叫上她?
钟可情耸耸肩,也罢,整日呆在医院里闻药水味儿,还不如偷溜出去,海吃一顿!
傍晚十分,贺迟给她送了一套换洗衣裳过来,跟三楼的小护士打过招呼后,就带着钟可情偷溜了出去。
贺迟开车很急,十分钟后,他的座驾就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门口。
钟可情只觉得周遭地环境很熟悉,一抬头,“云城建设”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刺得她双目生疼。她心头一紧,拼命安慰着自己: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贺迟停好车,上前勾住了她的手臂,“还愣着做什么?上楼啊!十四楼!”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钟可情僵在原地,已经不想动了。
“姓谢。”贺迟不喜欢她这样婆婆妈妈的表现。
钟可情的身子猛然一颤,咬着牙道:“我不去了。”
“不去?”贺迟冷冷一笑,“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让我到哪儿找一女伴儿?人家小两口有说有笑,难不成我一个人去当电灯泡?”
“可是……”
“没有可是!”贺迟眉头一拧,“季子墨,你躲了我一年,现在连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么?”
贺迟说得动情,长睫微微垂下来,映着傍晚的霞光,双眸深处依旧是晦暗不明。
钟可情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渴望,她心底的那根琴弦被触动,有些心疼道:“好吧,我陪你。”
以季子墨的身份出席这种朋友聚会,钟可情穿得极为正规,第一次踩了高跟鞋,十多公分的那种,不搀着身边的贺迟,她几乎是走一步摔一步。
距离电梯不过是几步路,钟可情却走得极为艰难。
电梯在十四楼停下,钟可情刚要迈出,贺迟却突然将她喊住:“等等!”
“什么……”
钟可情还没反应过来,贺迟已经弯下身子,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起,慵懒着声音道:“十岁的时候不就喜欢踩高跷么,怎么现在连穿个高跟鞋都站不稳?”
爱穿高跟鞋的是季子墨,钟可情是医生,在医院里穿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很影响病人休息,所以自打毕业之后,她一直穿得是轻便的运动鞋。
贺迟的力气很大,抱着她走起路来,根本不费力。原本就没几步路,但他又害怕她临时逃跑,只有抱着她,安全走到谢家大门口,他才能安心。
钟可情享受了重生后第一次公主抱,回想上一次,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的她,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脸不害臊,整天追着谢舜名跑。
初二的时候,学校举办三校联谊运动会。
谢校草体能极好,跳高、跳远、短跑,他都报了名。这些项目,他年年都要参加。他所在的A班是全校成绩最优秀的班,班里的同学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