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你终于醒了。”
她醒来侧目,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闫钧临。他那英俊年轻的脸上,下颔冒了点点胡茬,眼下也有青影,看上去很憔悴。
许恩慈动动手指,才发现,被他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心有些湿热,却无端给人安心的感觉,她有些懵,似乎不知今夕何夕,“闫大哥?”
“嗯,我在。”闫钧临紧了紧手指,却又松开,站起来,倾身,“来,闫大哥抱你坐起来,我们先吃药。”
许恩慈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手指细细嫩嫩,顿时心一跳,抬头看他,“现在是什么时候?”
“都下午了,一会儿该五点了吧。”闫钧临帮她在药里放糖,不断的搅拌调匀。
“不是,不是……是现在什么日子。”
“小慈?”闫钧临先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迷茫,手下动作一顿,看她,眉宇拧着,语气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许恩慈见他没直接告诉自己,轻轻推开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日历,上面的日期却让她血色尽褪!
“小慈,你怎么了,别吓闫大哥。”
许恩慈一把推开他,要下床,却差点摔下去,被闫钧临接个正着。
“你要去哪里?”
“她……那个女人。”双腿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掉出眼泪来,但奇怪的是,她哭不出来。
没有记错,她没有记错,许恩慈低头看自己被的腿,“闫大哥,你带我去林子那边好不好?”
闫钧临顿时有些犹豫,“小慈,你先吃药,养好身体再说。”
“不要,闫大哥,你快带我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闫钧临想问来不及什么。
但是见她焦急下床,只能一手将她揽住,一手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妥协,“喝了它,闫大哥就带你去。”
许恩慈接过碗,浓重的中药味刺鼻的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要呕吐出来,却还是没有二话,屏息着全数吞下。
吞咽声特别大,直到一滴不剩,喉间似乎有苦味迟迟散不去,一直苦到心里,许恩慈抬头,声音颤抖,“闫大哥……”
“别慌,我带你去,先把衣服换了。”
许恩慈怎么看不出他是在拖延时间,也不再说话,只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眼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是她看到闫钧临脸色变了变,就脱下他身上的西装盖在她身上,将她横抱起来。
许恩慈靠在他的怀里,看到自己的胳膊腿都小小的,一切都是十六年前的样子。
她靠在闫钧临的怀里,心头慌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做梦吗?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梦,甚至还能感受到痛觉,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闫钧临抱着她穿过树林,来到尽头,那间小屋还安然在着,不远处也有一样类型的屋子,三三两两错落。
许恩慈拉了拉他的衣襟,“抱我过去。”
“许叔叔在里面,我们等会儿再过去好不好?”
“抱我过去。”许恩慈重复,她自认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的,可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却用力的发白。
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屋,许恩慈的心竟然平静下来。
距离房子几米外,闫钧临就不再走,但是这已经不妨碍,不妨碍她们将里面的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宛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别人陷害你的。你告诉我,说一声!”
这个略带悲愤的声音是许建强的,他似乎很苦恼,有些疯狂,情绪如数都掩饰在话中。
许恩慈似乎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没一会儿,一直沉默的女人惹恼了男人,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整个人摔在地上。
额上磕出一个洞,但还是嘴巴紧闭,没有说一个字。
闫钧临似乎抱着她又往里走了走,又或者没有,但是许恩慈却像是站在门口,直直看到里面的情形。
女人没有穿衣服,头发凌乱,整个人就如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额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断的在流血。
那个女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迟钝而缓慢的抬头,脖子扭出一个畸形扭曲的弧度,直直看向门口。
她开口,最初先出现的却不是话,而是血。
许恩慈看到女人吐了好多血,一股股的,仿佛身体是所有血液都要从嘴里吐完才罢休。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看向她站在的这方面看着,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