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而优雅的咖啡厅,闫钧临坐在靠窗位置。
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放在手边的咖啡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来者。
来人是一对夫妻,穿着虽然得体,但是眉目间皆是沧桑疲态。
妇人更是红着眼圈,走到靠窗位置,直接端起凉了咖啡泼向站起身要迎上前来的男人脸上!
“媛芝。”中年男人嘴上虽然这样喊着,却没有抬手阻止。
闫钧临的白西服被泼了一身的浓褐色,冷咖啡很快传来一股苦涩的香气。他也不恼,动作礼貌优雅的从西装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便放在一旁,对两人道:“姜伯父姜伯母,我替我逝去的母亲向你们道歉。”
“是谁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妇人情绪失控的朝他叫。
姜父拉了她一把,安抚的拍她的肩膀,对上那个比他高上个把头的男人,“说吧,这次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我想迎娶秋峮。”
闫家的掌舵人闫钧临,年三十七岁,至今单身,六年前未婚妻闹丑闻出国,两个月前父亲因涉行贿政府官员又巨额逃税锒铛入狱畏罪自杀,半个月前母亲失心疯残忍杀害准儿媳。
如今,他要结婚了。
冥婚,新娘是那个前阵子的热题人物,被准婆婆迫害的面目全非浑身无一完处的女人姜秋峮。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青云城掀起舆论浪潮。
对此,闫钧临的回应是,他母亲因为心理疾病对无辜者姜秋峮下手,而姜秋峮原本是他自己看好的未来伴侣,出了这件事他很心痛很崩溃,他愿意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赎罪。
许恩慈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懵。
趁着林傅去送孩子的这会儿,即刻去了闫氏。
“抱歉林夫人,没有预约您不能见闫总。”
前台依旧是那次她来找闫钧临拦着不让她上的职员,按照这声“林夫人”,许恩慈知道这恐怕是闫钧临授意。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前魏琼出面将整件事情揽了下来,舆论焦点也已经转移到魏琼身上,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做?
是愧疚吗?
这些都必须亲自问当事人才对,一定有其他解决方法,根本不需要这么莽撞的将自己的未来赔进去。
可是他现在将他拒之门外。
许恩慈只能守株待兔的坐在大厅的等候椅上,打算碰一碰运气。
闫钧临坐在顶楼,桌上放着几本文件,手下也压着一本打开的,但是他的眼睛却盯着电话,一动不动。
帮他倒了咖啡的张霄敲门进来,见状在心底叹一口气,整理好情绪,“闫总,您要的咖啡。”
闫钧临收回目光,低头看文件,心不在焉应一声。
张霄放下咖啡却没有立即退出去,略微迟疑的说了一句,“许小姐,她还在楼下等着。”
“过会儿她就走了。”闫钧临的回答很快,似乎不仅是告诉他,也这样告诉自己。
张霄心想你三个小时前就这样说了,自从得知她来了之后,您连续几个小时没看完一本策划案,这效率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您在走神好吗?
“叮铃铃……”
闫钧临怔愣一下,随即伸手接起,“喂?”
“闫总,人走了。”
闫钧临微愣,然后笑了一声,那笑容却复杂的让人看了心酸,张霄看不下去,心中沉叹,转身走出办公室,带上门。
闫钧临握着电话,又听到那边重复了两遍,这才挂掉。
起身点烟,打火机却几次脱开,点不起火。
他手指夹着烟,站在办公室中央,四面都是紧闭的墙面,这里没有落地窗,只有出气窗口。
他焦虑的在室内踱步,之后皮鞋在办公室里的声音一顿,就朝外面走出。走出办公室时,和一个抱着文件的女秘书差点撞到一起。
她慌张道歉,他却摆摆手,“没事,放里面去吧。”
“是是。”女秘书连连点头。
闫钧临走到外面秘书的办公场所,然后走到没人在的大楼南面,一把拉开窗帘,金光在一瞬间内就投射进来。
他的额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有些自虐的低头朝下看。
密密麻麻的行人车流就像是蚂蚁,巨大的眩晕感几乎让他脚要软下去。
视线里影影绰绰,聚不起光,再看脑袋都要晕得炸了,他却固执的俯瞰,想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