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拒绝,他根本不能再留在这里一样。
而许恩慈的反应恰恰和他害怕的相反,她没有阻止他,没有逼问他,甚至没有发脾气,很安静很平静。他给她牛奶,她就喝牛奶,要扶她起床就起床,做检查就做检查。
一眼不发的模样,差点让林傅以为她又被褚子明喂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看下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症状。林傅不知道自己问这话是出于什么心情。
一旦她能开口,那些质问他根本承受不起。可他又宁愿听到她责骂自己,也不愿意见她这样一声不坑,没有情绪漠不关心的样子。
Half拿下听诊器,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声,这个世界当局则迷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没事。”许恩慈垂着眼,声音沙哑着开口。
林傅听到这,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一时间复杂难言,最后保持缄默。
“我要去找容容。”许恩慈侧头看他,神情语气都平和得不得了。
林傅还能说什么?
“他……联系你在哪见面了没有?”
许恩慈垂眼,觉得空气闷得她透不过气来了,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走了出去。外头是一个小阳台,以及过腰的围栏,因为小区安全,所以没有装防盗栏。
林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跟上去的,Half见状也起身随上。
站在窗边看着双手支着栏杆背对着自己的许恩慈,林傅有种错觉,她似乎要这样直直载下去。明知道那是错觉,他还是脚下一软,直接往她身边走去。
可还没有伸手揽住她,许恩慈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转过身来,恰好避开了他的碰触。
“如果你们不要搞小动作,我随时随刻都能看到他。”她说。
其实许恩慈也心知肚明,如果刚看到那张照片,是因为气急攻心才会晕倒,那么一觉过后的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
褚子明要的人是她,不然他真的要对容容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让她知道。
他让她知道,就是想让她送上门去。
这一切抉择在她。
褚子明给了她两个机会,她信任威廉,可威廉毁了其中之一。
现在,如果她再不去,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容容见面。
Half劝说了几句,说有办法谁都没损伤的将他逮捕归案,但是这样的冠冕堂皇安慰性言辞,已经完全打动不了许恩慈。
他们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褚子明身体里似乎潜在着第二人格。
他们所认知的褚子明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是那个曾经红着眼要扼死她的褚子明,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那样的褚子明,不管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傅之前想过千百种许恩慈醒来后的样子,可是每一种都让他觉得无法承受,所以人生第一次犹豫后,选择了逃避和欺瞒。
可这唯一一次懦弱,却像是给两人之间划了一条银河天堑。
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跨过去,和她站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自负到可以将他拿下,保全母女二人,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不疼爱容容吗?
那个仿佛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家伙,他从小看到大,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一点小泪花,他都心疼的不行。你问他疼不疼,舍不舍得?
当时,他是还有一种选择,可他做不到。
就算再来一万遍,他都知道,永远都不会变,哪怕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怎样。
那是一种本能,犹豫之后还是想要实施的本能。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放手了,褚子明一定有办法将她藏着,永远不让两人见面。
既然已经这样,现在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见面去冒险?
褚子明再神通广大,能够飞天遁地吗?
他不过是手里有容容。
有让所有人投鼠忌器的孩子。
那一夜,林傅彻夜未眠,稍微眯瞪过去就被许恩慈那句别逼我恨你给吓醒过来。
太平静了,这种暴风雨钱的宁静,让他不安。
林傅和许恩慈不在一个房间,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另一方面,他觉得就算自己进去,到时候她提出要来书房睡就更糟了。
而他以为现在在卧室就寝的许恩慈,正睡在孩子们的房间。
孩子们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