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光”生死边缘,连婚姻都可以当做筹码的慕浅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陆可可的邀请。
尚静送她到电梯口,低声提醒:“浅浅,现在距离五月底只有半个月时间。一场演唱会,从前期的造势到场馆的准备,都需要时间,即便是徐箬的演唱会,售票压力虽小,但,半个月也太过匆忙。”
言下之意,就是让慕浅浅不要强行签约。
因为员工的出走,目前公司的项目团队并不稳定。如果办砸了歌神徐箬的演唱会,那么,“玫光”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口碑将毁于一旦。
“我明白。”慕浅浅颔首,嘱咐道,“照顾好公司。”
“是。”
目送着慕浅浅跟随陆可可一行人走入电梯,尚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之前无暇顾及的疑虑重新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
“咱们这位小慕总,真不简单呢!叶总在世时都签不下来的演唱会,竟然在现在这种生死存亡的节骨眼儿上,自己找上门来。”元康端着个马克杯,用磁勺一下一下搅弄杯子里褐色的咖啡。
尚静不用回头,也知道这阴柔的声音来自于哪个恶心的家伙。
“‘箬爱一生’之前签约的是哪家公司?”尚静转身去看他,尽量表现得友好。
元康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无比夸张地看着尚静:“哎呀呀,无所不能的尚总监,你这是在咨询我问题吗?哈哈,你也有要请教我的时候呀!”
“不想说就算了。”尚静立刻臭了脸,暗骂自己猪头,怎么会幻想从这个小人嘴里知道答案?
她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抬脚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战国策。”元康突然道。
“什么?”
“我是说,‘箬爱一生’签约的是‘战国策’公司。”元康抿了一口咖啡,一脸的不可置信。
尚静眸光微沉,有战氏集团作后盾,‘演出商突生变故’这种理由,打死她都不信。
元康贱笑着回了办公室,只留下尚静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战国策”是战氏集团战略布局中一个很小的公司,比同为演出公司的“玫光”要小许多。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有着战氏的支持,“战国策”总是很轻松就能拿到许多优质资源。
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会让“战国策”放弃这场生意?
陆可可口中,那位神秘大佬,到底是谁?
突然给“玫光”介绍这场生意,到底是帮忙?
还是……另有企图?
半小时后,慕浅浅跟着陆可可一起,进入了位于南洲市西郊的五星级酒店。
***
连心湖畔,叶氏老宅内,气氛异常凝重。
议事厅内,叶修歌端坐主位,耐着性子倾听每一个人的叙述。
叶丰琰端着盏紫砂壶,一言不发地坐在一侧,指尖儿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壶柄,太上皇一般。
“总之一句话,咱们叶家从祖宗创业开始,就没有族内通婚的先例!小歌若是执意要娶慕浅浅,跟娶自己亲孙女,有什么区别?我绝对不会同意!”叶丰朗吹胡子瞪眼地拍桌子,给所有人的意见安上一个总结。
散发着紫檀木香的议事厅,再度陷入了沉默。
主位之下,坐着的,依次是二爷叶丰朗,以及二爷的大儿子叶良飞,长孙叶修彦,另一侧坐着以叶灵骁父亲叶修文为首的同辈子弟。
每个人都身价百亿,都是跺一脚都能让金融圈儿颤三颤的人物,如今,齐聚于此,竟只是为了阻止一场婚事。
叶修歌目光冷峻地环视在场所有人:“都说完了?”
他的声音很冷,五月的天气里,似是陡然刮起了一阵寒风。
“既然都说完了,那么,轮到我说话了。”叶修歌不带一丝表情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风范,“我们叶家的家风,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叶修歌直接点名:“修彦哥,你来说。”
在“修”字辈儿里,叶修彦是跟叶修歌血缘最近的一个。
他能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有利于叶修歌。但是,家主问话却没办法不回答,喉结动了动,答道:“孝道。”
“很好。”叶修歌忽而厉声,“既然你们都还记得叶家家风,那么,就必然清楚我爷爷的期望,我不可能忤逆。”
“什么?娶慕浅浅是老家主的意思?”众人一片哗然。
叶丰琰捏着紫砂壶,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