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刚开始只觉得钱星月这人有礼知进退,可现在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还一昧的关心自己,这人,还是值得结交的。
“我无碍,倒是你,受了很大惊吓吧!”
苏婉拉过她,身侧钱星月的随行丫环着急开口:“可不是?小姐本不会水,要不是三少爷及时把小姐救了上来,出了什么意外,奴婢可怎么跟老爷交待啊?”
小丫环说着就哭了起来,钱星月也红着眼,天知道当时她有多怕,那李小姐竟把自己拉下了水,自己又没招惹她,怎的这般蛇蝎心肠?不过这话,她也不敢与三哥说,依三哥那脾气,恐会闹出事儿来。
苏婉瞧着钱星月垂着眼皱眉的样子,避开了丫环,低声问她:“钱小姐,想不想报仇?”
钱星月猛地抬眼,微张着嘴,不敢说话。
苏婉又道:“李聘婷原只想害我一人,谁想,却无端连累了你。”
“竟然,是李小姐推你下水的?怎会?”钱星月诧异。
苏婉瞧了眼远处李家的马车,示意钱星月小声些:“钱小姐暂且莫要声张,难不成你还当真以为李娉婷诚心与我交好?”
钱星月面色一讪,要说她在钱家后院里也见识不少惺惺作态的假样,只没想这礼部尚书家的嫡小姐会使这般下作的手段,倒是她一时不查看错了人。
“苏小姐想要怎么做?”她问。
苏婉掩了帕子笑,怎么做啊?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此事,还需钱小姐辛苦下……”
待苏婉说完,钱星月还是有些不明就里,她问:“这,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苏婉道。
钱家四小姐病了!听闻是被李家小姐拽落水,被水鬼缠住疯魔了。钱家请了大夫一直看不好,只得派人去往南山寺请星云大师。
礼部尚书府,后院,李娉婷这几日要疯了,不知怎的,那日落水的情形被人传了出去,都说是她蓄意推苏婉钱星月落水。说是那钱星月疯疯癫癫的整日闹着水鬼要害她,时常又喊着自己的名字,外人想想都知道是自己推的她。
当真是害人精,怎的那日不淹死她。
“啊!”李娉婷气得又将丫鬟重新沏的茶一概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屋子里已经没剩几件完好的物件儿了。
“娉婷!”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衫马面的妇人急急跑进来。见到来人,李娉婷哇地一声扑进妇人怀里:“母亲,那钱星月故意害我,你快去找人教训她。”
李夫人闻言色变,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娉婷,莫要胡说,让人听了去,该道我尚书府的小姐没教养。”
“母亲……”李娉婷仰头,不可置信,母亲不是一向都依着自己吗?那钱家一个低贱的商户,竟敢肆意传言自己,难道不该教训他们吗?
“娉婷,此事确是你做得不高明,你推那苏婉和钱星月下水,没得还把你自己拉下水,不怪别人抓到你的把柄。如今那钱星月疯疯癫癫嘴里却还念着是你害她,若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便罢了,偏偏她还是钱老爷最宠爱的姨娘所生,那姨娘,还是汴州知州之女,好在那苏婉无碍,不然,永安伯府定不会罢休。”
李夫人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也有些气喘吁吁,她是被老爷训斥了一番才匆忙跑来阻止李娉婷,不然依这丫头的性子,定会再去招惹永安伯府和钱家,到时候,这尚书的官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
“那母亲前来,是作甚?”李娉婷偏过头去,明显还是不服气,李夫人暗叹一声,还是坐下与她好好说:“你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去永安伯府和钱府道歉。”
“什么?”李娉婷炸了,“明明是苏婉拉我下水的,凭什么不是她上门给我道歉?永安伯府就了不起吗?又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过一个养马的混子,还真当得了侯爵了?还有那钱府,一个低贱的商户,让我去给一个庶女道歉,她也不怕折寿。”
“你……住嘴!”李夫人气极,扬手打在李娉婷脸上。
怪她平日太过纵容这个女儿,却没想这般不明事理,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那永安伯府老伯爷的确是个养马的,但人家就是靠着养马跟着高祖在马背打下了这江山,又岂能任人诋毁,尚书府决不能被这不知数的女儿给毁了去。
再不管李娉婷有多不甘,她背过身喊了外面的嬷嬷:“让人伺候小姐梳洗,去备上两份重礼,准备马车去永安伯府。”
门房传话尚书夫人上门时,苏婉正在苏文轩的院子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