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血液之中时彻底爆发。
直到看见那从来都矜傲端庄的女人满脸潮红冷汗,眸中溢出惊怒与羞愤,微颤着指尖攥住自己的袖摆时,祁清和才知晓新皇真正的心思。
或许帝王也根本没有算到黎知鸢的计划,他只是恰好按照自己的打算派出了手下的渡劫期,又正撞上了黎知鸢的布局现场,因此顺水推舟般地推了一把而已。
对于长公主这样的女人,让她受尽情.毒的折磨,自然比用刀子一片片凌迟剜下她的血肉还要令她痛苦屈辱。
情.毒不是春.药,不是一次欢好就能解除的毒素,倘若一直流淌在血液中,便会一直折磨着黎知鸢。
假如长公主没有在那一日设下那盘局、没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么等新皇借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黎知鸢又该如何?
她必会沦为北大陆各国的笑话,千年经营起来的权威轰然崩塌,日后便是苍梧镇国的渡劫老祖们也必不会让一个满身污点的人坐上帝王宝座。
这世道,从来对女子苛刻。
如此恶心而下流的计划,竟是出自一位帝王和渡劫老祖之手。
祁清和抬手按了按额头,阖眸压下了心中的反胃作呕之意,眉间隐隐浮出几分冷厉。
她的回春丹,解不了情.毒。
“……我去给你寻解毒的药,你可还能撑住?”
祁清和看着她垂下的埋于臂间的头,不清楚她现在是否还保留清明。
能潜藏这么久而不被她发现,这情毒自然不同寻常,祁清和现在没法儿碰黎知鸢,只能蹙眉打量了一下她的状态,准备先去寻些能抑制的灵药给她服下。
可能够抑制这种毒素的灵药较为特别,市场上极少见,祁清和手上也暂时没有,只能出去赶紧买药草回来炼。而买回来之后的炼制又需要一番时间,她不知道黎知鸢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我出去一趟,叫暗影他们来守着你。”
空想无用。
祁清和只顿了片刻,便迅速做出了决定,将人用灵力托着送至不远处的床上,随后低声嘱咐道。
她话音尚且未落,方才还强忍着埋头的女人便瞬间抬了猩红的眸子,死死攥着床沿,森寒地盯着她:“不许让他们进来。”
黎知鸢的声音嘶哑而尖锐。
对长公主来说,让旁人瞧见她这副样子,不如一刀杀了她更为干脆。
女将僵在了原地,顺从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只安静地看着她。
祁清和轻声问:“那你想如何?”
不解毒,不唤人,难道真的等毒发至剧烈、爆体而亡吗?
床上的女人闻言后阖了阖眸,眼帘微颤,紧抿着苍白的唇瓣隐忍着不再说话了。
屋内沉寂。
女将耐心地看着她,半晌后却听黎知鸢突然哑声开了口,直直看向了她,眸中早已不复清明,翻涌着一些晦暗不明的色彩:“……你是我的伴侣。”
长公主紧攥着身下被褥,骨节泛白。
她的额角隐隐浮现了青筋,凤眼中蔓了些薄薄的雾气,脸颊微动着咬牙一字字挤出了话。
“……你过来……帮我。”
女将没有动,仅是看着她,兀然垂眸低笑:“伴侣?”
“我与你,算哪门子的伴侣?”
黎知鸢没有声音了,她的神色中已慢慢爬上了不详的茫然和空白,眸前正渐渐褪去颜色,模糊一片。
五感远离飘去的那一刹,愈加让她难熬的是筋脉中翻腾的血液。
许久,仿若有百年那么久。
模糊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人影。
女将声音平静而冷寂,含着融不去的霜雪。
“仅此一次。”
衣袍落地。
余下的声音堵在了相印的唇瓣间。
暧昧缱绻的气息升腾弥漫,一夜不散。
祁清和估错了些东西。
她在意识颠倒之际忘却了黎知鸢的真实修为是合体期。
就是这么点小小的失误,让她在后半夜被人用修为压着锁住了双腕,生生被恢复神识却又发起疯的女人折腾至天明。
次日正午,先睁开眼睛的是黎知鸢。
她眼帘轻颤,头痛欲裂,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随后,当她彻底恢复清明神识,掀开长睫时,映入瞳孔中的便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