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看着站在殿中的傅小七。
老七虽说不学无术,不务正业,但好似从未做过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事情。
就拿这件事情说,他完全可以仗着贤王的身份,直接领着蒋青的外祖父外祖母进蒋府,但他没有,而是进宫来向他请示。
在皇家听话的人好啊,听话的人让人省心,听话的人才是能安然活得最久的那个人。
“父皇如没有其它吩咐,儿臣就告退了。”傅小七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思绪。
“下去吧,好好待在府中,准备大婚。”
“是。”傅小七转身走出大殿。
在宫门口等候的子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皇帝会不会同意,如若皇帝不同意,她就遭殃了。
她已经在冯老爷子面前夸下了海口,一定能将此事办妥。
因为她没有想到傅小七连这么一点小事也要进宫向皇帝请示,皇帝倘若一时不高兴拒绝了呢?
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唉,什么破皇子,什么破王爷,你就不会霸道一次吗?
又没有让你去干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敢做主。
就在子画都快将宫门盯出一个窟窿来时,傅小七慢悠悠地从宫里走出来。
子画一阵风似的飘到傅小七身边,焦急问:“怎样?怎样?”
傅小七斜睨了子画一眼,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看是谁出马,能不成功吗?”
他可是皇子,前两日晋升为贤王的王爷。
子画让傅小七嘚瑟的模样给噎住,其实,贤王爷,您不多此一举也是能成功的!
说不定这会儿冯老爷夫妇已经坐在蒋府喝茶了呢。
......
蒋府今儿个一大早迎来了一位客人,陈正松。
陈正松是来接蒋媛回陈府的。陈正松今日能进蒋府,还是托了璃王的关系。
陈正松如今在翰林院任庶吉士,陈府的关系他是进不了翰林院的,他能进翰林院也璃王的手笔。
那天晚上虽然没有见到那位神秘人物,如今也没有见过,但神秘人物却一直在帮助他。
璃王就是他在背后运作的结果,若不然,如今的陈府怎能攀上璃王这颗大树。
有了翰林院庶吉士这个出身,以后在官途之路上就有无限可能,只待三年后考核过后,他,陈正松又是一条好汉。
陈正松一个人在厅堂里来回踱步,蒋府下人将他领进厅堂就退出去了,没有给他上茶。
呵呵,陈正松心中冷笑,一向高高在上的康平侯府,如今连陈府都不如了,真是解恨啊!
他心里一直介意自己妻子的身份高出他一大截,一天到晚他得小心伺候着她,生怕她一生气就跑回娘家告他一状。
成亲以来,他一个大男子每日过得像个小媳妇似的,这不是本末倒置,颠覆阴阳秩序了吗?
在以夫为纲,以夫为天的临澜国,他的日子过得有多憋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会试殿试会失利,最大原因就是,他成了一门不如意的亲事。
原以为,蒋家的人这一次都会命丧黄泉,蒋媛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寻死,陈正松丝毫没有阻止,也不闻不问。
可是,现在蒋家的人都没有死,又好好地回到府中居住,虽不知这件事情出了什么岔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帝暂时还不想灭了康平侯府。
蒋媛是他的妻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就算不情愿,也得把她接回陈府去,陈府的媳妇总住在蒋府肯定会惹来许多闲话。
他以后可是要飞黄腾达的,不能让这些闲话抹黑了他。
冯夫人与蒋媛脸上没有一点喜色,前后踏进屋里。
陈正松看见二人,站在原地,微笑着打招呼:“岳母,媛媛。”
冯夫人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蒋媛在一旁没有吭声。
陈正松见冯夫人二人都沉默不语,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半响过后,直接表明来意:“岳母,小婿是来接媛媛回陈府的。”
“哦?你怎么今日才想起来接媛媛呢?前头那么多日子都干嘛去了呢?”冯夫人冷声问。
“这~这~”唉,这让他怎么说呢,难道要实话实说,原以为你们都是要死的人呐,他才没来打搅?陈正松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你与媛儿和离吧!”冯夫人语气铿锵有力。
“和离?”陈正松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