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淡定,淡定,我不是谁,我是你口中的这位孕妇的弟弟。”介绍得足够详细了吧。
“弟弟?呵!终于见到了这位孕妇的一位亲人喽。”老大夫讥讽道。
“都是我的错,这么晚才过来看阿姐。”蒋青起身连连给老大夫赔不是。
不对啊,他干嘛给老大夫赔不是!
是脑门被沈天离拍多了吧,与老大夫讲话主次都分不清啦!
“身为弟弟,这么长时间对姐姐不闻不问,身为弟弟,姐姐在遭受凌辱虐待的时候,你在又哪里?”老大夫义正言辞地教训起蒋青来。
“我...”蒋青张了张口,还是合上了嘴巴。
没有能推脱的理由,阿姐受到了伤害,就是因为他考虑不周,保护不当。
“你,你什么,一个女子双眼失明,还瘸着一只腿,身子又夸了,神智有事......”
“什么?你说什么?失明?谁失明了?”蒋青苍白着一张脸,一把拽住了老大夫的领口衣襟,打断了老大夫的喋喋不休。
“咳,咳。”老大夫双手拼命地拍打着蒋青的手臂,他快不能呼吸啦。
庭院里的楚巍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跑进屋,一进来就看见蒋青拽着老大夫,“小师弟!”
蒋青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控,抓着老大夫的手一松,老大夫因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大夫哎呦,哎呦的连声叫喊。
“到外面去!”蒋青冷若冰霜地看向楚巍。
楚巍心里咯咚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小师弟要如何惩罚他,他都没有异议。
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他辜负了小师弟的重托!让媛儿受到了灭顶之灾!
楚巍转身走了出去,蒋青搀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大夫,随即抬腿向屋外走去。
产房里。
蒋媛喝过参汤水精神似乎好了些许。
“母亲,这孩子就是一个孽障,他不想出来,他就是想折磨我,想让我死掉。”蒋媛轻声说道,神情有些激动。
冯夫人轻轻抚摸着蒋媛的脸颊,柔声安慰,“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要经历万般疼痛,九死一生,怎能怪到宝宝的头上去呢?他还巴不得早早来到人世看风景。”
蒋媛的情绪渐渐有些缓和,冯夫人继续安抚:“不用害怕,母亲和你弟弟都会陪在你身边。”
“弟弟?”蒋媛声音里透着欣喜。
“嗯,他在屋外面等着见你呢。”
弟弟回来啦!她得快点将肚子里这个孽障生出来。
“夫人,憋足一口气,再使劲往下用力,对,就这样,使劲用力......”接生婆见蒋媛有了生孩子的劲头,连忙投入到接生的工作当中。
夜幕下,两道身影直挺挺地伫立在庭院中,楚巍讲述的每一句话,每一字都像刀子、鞭子和剑,剜他的心,抽他的肺,刺他的肝,让他的五脏六腑不得安宁。
蒋青双手握拳垂在身侧,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身躯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的蒋青痛到极致,也恨到极致,张了张口,连声音都没能发出,眼睛胀痛,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有无比的酸痛在心里排山倒海。
啪,啪,啪,楚巍不停地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
楚巍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会让蒋媛落到这般田地,每次去陈府时,能够察觉到蒋媛的异样,就不会让蒋媛受到毁灭性的伤害。
每次后悔自责不已时,他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惩罚自己。
“别扇了!快去把那个畜生从陈府逮出来,送去廖庆他们那里关起来,记住不要弄出声响来。”畜生都还不如的人,一刻也不能让他光明正大地在外面蹦跶。
楚巍听到小师弟要他去抓陈正松,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要说蒋青心里不怨怪楚巍,那是不可能的,明明左叮右嘱,到最后......
可是他又能怎样,打杀楚巍,拿他泄愤?
楚巍是他的三师兄,不是他的属下。在阿姐刻意拒绝隐瞒楚巍的情况下,楚巍又能如何。
比起怨怪楚巍,蒋青更加怨怪自己。
当初离开临安城时间上非常急迫,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陈正松还会来蒋府把阿姐接回陈府,更不曾想到阿姐会将父亲的死,蒋府的灾祸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还低估了陈正松的阴狠恶毒!
蒋青心如刀绞,滔天的愤怒堵在胸口,好像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