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澄澄，我来给你们送吃的了，是在这个屋吧？”

“哎。”姜婵媛绕过原地石化的姬澄，打开门。“谢谢吴姨。”

“我给你们端进去，放桌子上。”吴姨走进来，看着眼圈泛红的姬澄，愣了一下。“吵架了？”

“没事儿。”姬澄摇摇头，笑了一下。“您放这儿就好，多谢。”

“客气什么，好啦，我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和和气气的，别吵架哦。”

两个人都点头答应，等吴姨离开，姜婵媛看着仍然不在状态的姬澄，说：“先吃点东西？我看这个布丁应该挺好吃的。”

姬澄愣愣地说：“吴姨亲手做的。”

姜婵媛都坐下开始吃甜点了，姬澄在原地杵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所以我刚才是幻听了吗？”

“你要是没法接受，就当是幻听了吧。”姜婵媛浑不在意道：“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毕竟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表白，被人直接拒绝了也挺没面子的。”

姬澄被“表白”两个字再次砸晕，深呼吸几次，抓住姜婵媛的手。

“哎我勺子！勺子掉了！”姜婵媛叫道。

“一会儿用我的。先回答我，你是认真的？不会反悔？”

“你要是再这么疯下去我可能就真的要反悔了。”姜婵媛无奈道：“这件事情有很难接受吗？”

“我只是……从来没有奢望过。”姬澄慢慢松懈下来。“我最疯狂的想法，也不过是你哪天突然答应我在一起的请求，而不是……而不是你提出来。”

“哦，那你提吧，我答应你，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好受点儿了？”

“还是我答应你吧，给你充足的面子。”姬澄彻底放松，笑着执起她的手，把指尖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契约建立。”

姜婵媛感觉指尖发烫，大熙的女性在和灵宠签订契约的时候，会用指尖在它们的额头上绘制灵符，保证它们臣服。姬澄这个行为无疑是在告诉她，他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刚才的表白有些轻率了。”她收回手，轻轻捻了捻手指，感觉热度传递到了脸颊。

“不会，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话。”

姜婵媛看着姬澄温顺的模样，坏笑道：“你有没有后悔志愿填报到了南方？要是不和我置气，我们就不用相隔千里，谈那个什么……异地恋是吧？”

“没有。”

“哎？”姜婵媛愣住。

姬澄把自己的勺子递给她。“先吃吧，一会儿不好吃了。”

“你先把话说明白。”她眯起眼睛。

姬澄坐到她旁边，喝了口青柠汁。“我其实对燕京没有太大的向往之情，小时候和爷爷去过太多次，我只担心你在那里会生活不便，不过这几年你已经对华国的环境适应得差不多了，想来也不会出现太大波折。”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了？反倒是你，跑那么远，我想想就揪心。”

“如果臣留在陛下身边，怕是又会像前世一样，陛下习惯了臣的陪伴，就不会考虑到臣是否重要。只有距离会让你产生牵挂。”

姜婵媛恍然大悟。“你是在赌！”

“是啊，臣变得心机深沉，陛下还会喜欢吗？”姬澄面上在笑，手却紧张地抓住了桌沿。

姜婵媛放下勺子笑出了声。“哈哈哈，清清，你怎么如此可爱？若你这样称得上心机深沉，大熙那些朝臣便个个都可以成功造反了。你这样让人心疼还差不多。”

“哦，那陛下是觉得我蠢咯。”姬澄看她笑得前仰后合，面无表情道。

姜婵媛连忙收住笑。“没有没有，你再任性一点儿，我也喜欢你。之前都是你在思念我，如今换我思念你，算不算对你有所补偿？”

“臣也会思念陛下的。”

“哦，看来补偿不够。容我想一想……”姜婵媛目光投向桌面的甜点。“我喂你吃布丁吧。”

“什么……唔！”姬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塞了一口布丁，快速吞咽下去之后恼怒道：“婵媛，我不是小孩子了！”

“哎？这不算闺房之乐吗？”她疑惑道。

姬澄立刻警惕。“您和谁学的闺房之乐？”

“姒盈和我说过她府里之事，什么画眉、喂食……”

“别和她学。”他板起脸。“纳言大人府上十几名小君，还日日沉迷花坊，私德实在不敢恭维。”

姒盈是朝中正三品纳言，天子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