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再次恢复安谧。
书房。
唐时刚刚喝了药,六皇子拿着盘蜜饯递给他,他摆了摆手拒绝。
“舅舅,你为何不收了陈倩手里的东西?明日议事殿她拿出来怎么办?”
“无妨,相信你安姐姐,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微弱的烛火上,“我想看看,她到底会做到何等地步。”
唐时踱步走到窗户前,目光落在窗外的大雪之上,眸中神色莫名。
安平,你会背弃安家百年家训么?
贤王府。
梁朝焦急地走来走去,“为何仍未归来?”他一顿,看向贤王,“王爷,不会失败了吧?”
贤王阴沉着脸,摆手换人进来,“去六皇子府探探,不要打草惊蛇。”
“是!”一个黑衣人立刻领命而去!
一盏茶后,黑衣人回来,“回禀主人,任务失败,一人不留。”
“什么?”梁朝立刻站起来,“这不可能!六皇子不可能有这个能力!贤王殿下,这……”
贤王脸色阴沉如水,目光狠厉,“看来,我这个六皇弟留有后手。”他起身踱步到梁朝面前。
“啪—”
贤王猛地甩了梁朝一巴掌,梁朝踉跄几步,捂着脸跪在地上,贤王怒骂道:“蠢货!连安平那个蠢女人都对付不了!”
梁朝扯住贤王的裤脚,“王爷!王爷!帮帮我帮帮我啊!”
贤王狠厉道:“就算没救回人,东西定然也交给刘菲了,明日议事殿按我方才的吩咐行事。”
“遵命!”梁朝喜气洋洋地磕头笑道。
贤王一脚踹了过去,“滚!”
梁朝捂着脸慌慌忙忙往外跑,虽然脸色凶狠,内心痛极贤王把他当个畜生,可也怕极了贤王再对他如何。
梁朝方一离去,一身黑衣、头戴玉冠的男子从屏风后走出,他看着梁朝离去的方向沉思,“二哥,如果明日梁朝与安平的婚约必退不可,你不要求情。”
贤王对眼前人异常信任,他着急道:“四弟!如果怀昌侯府与辅国公府退了婚约,于我们所图影响巨大!”
“二哥,弃帅保车是你教我的,而且,退婚而已,又不是不能再算计安平婚约,你此次为何如此急躁?”他慢慢踱步而来,坐在贤王对面,手执茶杯递给贤王,看着贤王轻声道:“静心。”
贤王看着面前弟弟冷静的眸子,慢慢放松下来……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败尚不可知。
被称为四弟的人正是康王,他低头盯着杯中茶水,眸色清明。
……
汴京城冬日的大雪,让第二日迅速变冷,仿佛一夜间便入了深冬。
小桃挑开帘子走进屋内,绕过楠木金莲屏风走到安平床边,安平已经倚在靠枕上看了会书,“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小桃扶着安平起身,伺候着盥洗,“夫人们已经起身了,大厨房的早食已经呈上,夫人吩咐一起在大厅用餐,出发去皇宫。”
安平点了点头,收拾妥当匆匆往大厅走去。
厅内,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已经落座,安平甫一进厅,立刻笑着行礼,“劳娘亲、婶婶们久等了。”
郑三夫人爽朗一笑,“明明知道我们都不怪你,囡囡还故意这样!该打!”
安平笑着坐到娘亲身边,“三婶,你也太了解我了吧。”她埋母亲怀里,对郑三夫人哼哼了两声。
大厅内其乐融融、和气致祥,三位夫人笑望着安平,这种温馨的感觉让她内心酸涩又欣喜。
她一定会付出一切代价,保护好安家,守护好这些亲人。
“婶婶们,堂弟堂妹们都哪去了?怎么都不在?”
朱二夫人浅笑盈盈,“那些闹腾的都还睡着呢。”
安平点了点头,认真道:“也好。”
“夫人,马车已经套好,陈旭少爷派小厮传话,说在武德门相见,一起进宫。”
安平偏头看向三位夫人,她们皆站起身,对安平微笑以示宽慰,安平眉头柔和,随即起身立在最前方,“出发。”
陈大夫人上前几步走到安平身边,紧紧攥住她的手向前,步子走的极为坚定,“囡囡,母亲不说不代表母亲不知道,你用香料算计了梁朝,此事做的过于大胆、过于冒险,过于急切,昨日梁朝是因心急才未反应过来,他回去后定然明白是如何遭了暗算,今日议事殿退婚恐怕不易。”
“娘亲安心,囡囡身为安家女,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