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还想再问什么,高陵看着空旷的街道,已经明白了。
他退后一步对安平行礼,“安小将军当心,贤王狠毒。”
闻言,安平哈哈一笑,语带调侃,“倒是难得能听到别人评价善良、大度、贤明的贤王殿下,一句狠毒。”
高陵眨了眨眼,“现在听到了。”
安平微微一笑,“有眼光。”
高陵也笑了,对着安平拱了拱手,“告退,金銮殿见!”
安平点头示意。
纨绔们也纷纷行礼,尔后告退。
喧闹的房内陡然恢复了静谧,床上一直缩着当作不存在的陈倩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平沉静的目光落在陈倩身上。
说来奇怪,刚重生见到她时,满心的恨意压根控制不住,只想把他们生吞活剥。
可现在看着他们,却觉得甚至都不用她来动手,他们一直都在自取灭亡。
她不止一次的回想上辈子,安家之所以被利用,被坑害,被灭门,不是因为不如人,而是不如他们恶心,不如他们什么都可抛弃。
尊严、脸面、荣辱等等,一切与他们野心有碍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抛弃。
可是安家不是。
安家人有自己的坚持,对他们而言,守卫疆土,护卫百姓实乃第一要务。
正是因此,安家才落得满门皆亡。
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安平只觉得嘲讽至极,所以看到陈倩这种毫无底线的女人,只觉得恶心,甚至不想对她动手,因为一旦动手只会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表姐,表姐你放过我吧。”陈倩哭着从床上爬到安平脚边,抓住她的衣角,痛哭流涕,“表姐,我错了表姐,我不该勾引你未婚夫,也不该设计孙尚香厌恶你,对付你,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放过我吧。”
安平冷静地看着她的哭泣,看着她眼里隐藏的浓浓恨意,嘲讽一笑。
陈倩怎会认为自己错了。
她只是在处于底层时以退为进,犹如一只蛰伏的长蛇,在一旁对你虎视眈眈,一旦她起了势,她会立刻扑上来咬死你。
安平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表妹真的认为自己错了么?”
陈倩点头如捣蒜,“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安平看着她,歪了歪头,“那我给表妹一个机会。”
陈倩目光霎时明亮起来。
安平笑了笑,“金銮殿,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指控贤王强迫于你!怀昌侯府,当着怀昌世子的面,诉说贤王刻意强迫你,只是为了恶心怀昌世子,表妹你敢不敢?”
安平声音平淡,却偏偏让人听着恐怖如斯,颤抖异常,“表妹只要做了,以往之事,我都不会再与你计较,如何?”
陈倩眼中的希望一寸一寸的皲裂,她垂下了头。
“怎么?表妹不愿意?”安平挑眉。
陈倩沉默未语。
如今,她与贤王通奸之事众人皆知,贤王是她唯一依靠,如果她反水去咬贤王一口,若安平言而无信,她什么都没了。
她不回答安平的话,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抓着安平衣角,“表姐,表姐你不要逼我啊,表姐你行行好,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安家向来待人友善,从不曾行欺男霸女之事,你一定也不会对付我的,不然,你不配为安家人啊!表姐,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呜呜……”
小桃气的脸色通红,“你,你,你!”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骂她,一时语塞,决定回去后一定学习骂人,不能让大姑娘面对这种恶心人时,落于别人之下!
安平摆摆手,示意小桃不要生气,小桃怒目圆睁瞪着陈倩,陈倩竟还柔柔弱弱的一缩,似乎小桃怎么了她似的。
小桃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安平已经不耐烦与陈倩打口水战,素手一扬,敲晕了她,她双眼一番,瘫软在地。
安平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安平淡淡道:“带出去,一会紧跟在我马车之后。”
侍卫行礼称是,拉着陈倩退出了房内。
安平本也没打算让陈倩真的状告贤王,所以还有后手。
现在房内之人确实都一一离去,唯余安平与小桃主仆二人。
安平行到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户,慢慢计算着时间。
等她敲了第四十四下的时候,她转身出了客栈,登上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马车,小桃也随之上了马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