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听完高陵的描述,高丞相沉默了……
高陵的声音还在接着传来,他语气低沉,“爹,皇上真是个明君吗?”
“陵儿!”高山一声冷喝,“不要胡言乱语,此话绝不可说!”
“哥!贤王当众让侍卫杀忠勇侯之女,如若不是我们那群人带的护卫多,恐怕他已把所有人杀了灭口,你没看到贤王多么狠毒!可是皇上呢?皇上那模样,就差直接说出贤王暗杀却不成功,反倒让孙尚香闹上金銮殿,是多么无用之人了!他压根没把忠勇侯当成人来看待!这还是最得圣心的忠勇侯,更何况是我家这种不愿蝇营狗苟的直臣之家!”
高山叹了口气,“陵儿,就算如此,你只要心里明白便好,万不可再说出口!切记祸从口出。”话落,他转身对高丞相道:“父亲,圣上如此,我们也无办法,既然忠勇侯都咽下这口气,您明日切不可在金銮殿进谏!”
高山此话一出,高陵也猛然一凛,他也和高山同样对着高丞相请求,“对对对,爹,您明日一定不要进谏!”
高丞相白色胡子一颤一颤,显然心中气急,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高丞相长长舒口气,眉头仍然紧皱,却答应了不会金銮殿进谏,高陵兄弟二人都松口气。
“父亲,此时各家应都已知晓皇上所为,我们要做些什么吗?”高山声音里带了些感叹,“皇上越来越平庸昏聩,儿子开始怀疑,他最初算得上的圣明不过是为了登基为帝的伪装,自从皇位稳固后,他可真算不得明君。”
高陵冷哼一声,“哥,你不让我说,竟然自己说。”他指指高山,努努嘴道:“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
“好了,都退下吧,让为父想想。”高丞相眉头紧皱着道。
高山与高陵一同退下,高丞相并无谋士,所以只有他自己一人在书房,书房烛灯一夜未熄。
竖日。
安平早起在院中练习弓箭与长枪之时,赵麽麽领着青影进来,一路来到安平面前。
安平一边练习未停,一边和青影说话。
“主上,陈倩已入贤王府,奴婢本想跟进去,但贤王不让陈倩带着奴婢。”
“无妨,我本也打算让你回来我身边,只不过你的容貌已被陈倩看到。”她略沉吟下,正想说如何避免与已见过青影容颜的人避开,青影拿出帕子在脸上擦了擦。
不过一刻,青影的脸已改变,和一直以来呈现的完全不同。
安平看着面色大变的青影,默了默,淡淡开口,“此时的这张脸,是你真正的模样么?”
青影心下了然安平为何有此问,一直以来说归顺于她的人,竟一直未用本来面目见她,这不是真心归顺。
青影单膝跪地,“回主上,奴婢是打算完成陈倩任务后,证明自己的能力,有资格留在您身边后,再以真面目见您。”
安平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地的青影,心中明白她不肯露真颜的原因,也明白唐时未曾言说的原因。
青影是想如若不被她接纳任用,便为回到唐时身边留有余地,毕竟暗卫不能被他人看到真正的容颜。
唐时未曾言说,是因为早已决定把青影完全给自己,想让自己发现青影的心思,同时真正接纳青影。
安平叹了口气。
罢了,青影今日所为便是真的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安平长枪猛然一立,直直插进泥土中,她扶起青影,“今日起,你便是我安平之人。”
青影随着安平的搀扶起立,恭敬行礼,“是。”
拿起沙袋重新绑到自己脚腕手臂之上,安平挑起一旁的弓箭练习,不曾想青影犹豫的站在一旁,一副似有话说,又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还有何事?”安平耐心询问,她对自己人总有无尽的耐心,与宽容。
青影再次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封信,“奴该死,这是唐时将军派人交给奴婢的信,想让奴婢呈送给您,奴如今身为您的人,不该呈此信,可也觉得应该告知于您,至于要不要接下,理应有您决定。”
安平莞尔,“你做的不错,无论什么事情都应该告知于我,有我决定,我不喜欢下人替我决定任何事情。”
青影松了口气,“谢主上宽厚。”
“交给小桃,我训练结束便会查看。”安平淡声吩咐。
持续的射击训练,让安平在冬日里也汗如雨下,手臂肿胀的疼痛,逼的她眉心紧蹙,却仍然没有停止。
还不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