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大厦,夜。
偌大的写字楼办公室里,全员到齐,没有一个人请假早退。
所有人都勤勤恳恳做任务、做报表,加班加点赶项目,用爆肝来换取那点可怜的社畜雇佣金。一时间,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很快汇聚成一首单调和谐的……催眠曲。
可是没人敢睡。
大家都知道公司启动了一项业界新项目。而就“新”这个字,就是最强的强心剂,因为它所在的宽广领域从未有人涉足过。
也就是说,谁先进军成功,谁就在这块前景广阔的地盘里,圈下了大饼,抢到了先机。
为此,WR集团不惜提出高价加班费,全员紧急加班。
写字楼灯火通明。
策划组新组办公室中心位置上,一个年纪二十三四岁上下的年轻女人目露茫然,朦胧初醒的模样和周围奋发向上的氛围格格不入。
平白显现出高低优劣来。
当然,明目张胆偷懒的年轻女人自然是低劣的那个。
低劣的女人正在苏醒。
揉着太阳穴醒神,孟姒直起身子。她头晕得厉害,强烈的晕眩感比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时的糟糕体验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死!
暗自咒骂一声,孟姒艰难睁眼,入目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医院,不是家里,也不是她在公司里的办公室,更不是她和组员们聚餐的包间。
恍惚扫视一周周围小隔间里刻苦奋斗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就连面善的都没有。而这熟悉的键盘音、咖啡气味,明显是加班现场。
这里显然是一间多人办公室。
孟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她在实习入职的公司工作了十年,自觉公司里没有哪个角落是她所不知的,但这间办公室她毫无印象。
所以,这是哪儿?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孟姒努力保持冷静,理智的大脑在关键时刻飞速运转。
思考片刻,无果。她的目光转回自己眼前的电脑屏幕,寄期望于能从周围的环境和条件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目十行,孟姒很快看出文档里是一份资质平庸的项目策划。
中规中矩,看不出出挑,只好歹是没有出错。
孟姒却狠狠地皱紧了眉。
擦边上及格线的策划报表,这不是公司金牌策划师孟姒的水平;座下这亚克力板隔断的普通小隔间,也不是她原本的独立办公室。
也就是说这个工位确不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坐在这里,却没人感到奇怪?
陌生未知的情况让孟姒头痛不已,恍惚还以为是在做梦,忽然脑中又一阵强烈的眩晕,她眼前发黑昏沉。
些许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像老胶片一样放映,一瞬而逝。
“嘶……”
几乎只是眨眼间,孟姒便再次抬起头,好像她方才的异样只是些许不适而已。
实际如何……只有孟姒自己知道。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一个三观不正人品极差的单身母亲身上。
原主也叫孟姒。
同名同姓,但和自己曾经拼搏时期的自强自立不同,这个“孟姒”是一个功利心极强的女人,上学时就曾为了名列前茅而抄袭作弊。
出了大学,靠高价贿赂考核官得了工作实习的机会后,更是剽窃了自己“好闺蜜”的策划案,以借机得到公司重视。
记忆显示:“孟姒”成功了。
她靠着偷来的策划报表成功转正,并且成了策划新组的中心成员之一。
由于筹划缜密,她的“好闺蜜”愣是等到快要交任务了才发现自己的策划案被偷。恰巧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话不说抓着原主“孟姒”狠揍了一顿,两人一个进了局子一个进了医院。
塑料友谊四分五裂。
因为这件事,“孟姒”的卑劣行经彻底暴露,遭人暗中嗤骂。只奈何“好闺蜜”曾经很相信“孟姒”,没有证据证明自己。
被人保释出来,冷静下来后,“闺蜜”还曾经前去医院质问“孟姒”,反被她一套“你是我闺蜜,难道就不该帮帮我”、“你都那么厉害了,分我一个策划案又怎么样,你怎么这么自私”;
以及“你都打了我了,我不欠你的”之类的诡异理论气到悲愤离职。
可怜的受害者退场了,申请法院仲裁苦于没有确切证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