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鼎城外的护城林中,阿信正走着,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昨晚的白发老人,仙风道骨,眉目慈祥,自己最后一点记忆便是他微笑着用手指指着他。
他问道:
“师父,昨晚那位老先生是何人啊?你是为了躲他吗?”
“没错,他可不是个善茬,别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他的杀伤力在天底下能排第五。”
“师父也打不过他吗?”
阿信惊讶地问,就他来看,他师父虽然低调,但他知道,他师父的地位在江湖上恐怕不低。
连他师父都敬而远之的人,那得是什么人物啊。
“没错,”童同放慢了脚步,“这么同你说吧,若是与他正面迎战,为师只有五成把握能赢他。”
阿信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么和蔼的老人竟然这么厉害,真是看不出来啊!
“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人能力很强,执念也太强,这次我没答应他的邀约,塔顶不会放弃的。”
阿信恍然大悟的说:
“原来这就是师父急着离开连鼎城的真实原因对吗?”
“没错。他这人执念太强,昨晚我没能答应他加入万和军,虽然他表面不说什么,可心里肯定很生气。他心思果断,我
这样实力的人,若不能帮助他,他一定会除掉的。”
“我不想与他同流合污,又不想丧命,所以只能逃了。”
... ...
连鼎城府衙内,乔武正翘着二郎腿摊在太师椅里,一边吃着花生米就着小酒,一边鼻子里还哼着小娘子教给他的小调。
乔义也正在窗边的榻上端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棋谱研究着。
要说这仗打得还真是轻松,才攻下一个小小连鼎城便要修整好几日。
倒也不是赵雷真的心疼士兵们辛苦,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场战争也不是很激烈。
只是他还不知道下一个攻打目标是哪里。
由连鼎城再向南延伸,便是宾州的几个重要的城池:
房克、陶智和曲含。
三座城池都相距不远,而且每座城池都设有烽火台,只要有一所城池收到攻打,只要点起烽火台,另外两地便会立刻派兵援助。
所以赵雷现在正愁得不行,想要破哪座城都不是一件易事。
正当乔武乔义两兄弟悠闲的时候,张跃张将军进了屋子,大大咧咧一笑,说:
“走啊,咱哥儿几个去喝两杯啊!”
兄弟俩相视一笑,应了下来。
在街
上转了一圈,三人选了连鼎城里最大的酒楼,望星阁。
说是连鼎城最大的酒楼,可连着遭到了万和局的侵占,又迎来了并州大军的攻城,望星阁早已人去楼空,偌大一个酒楼,一个人影都没有。
三人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张跃便去后厨瞧了瞧,捧回来两大坛酒和一碟子牛肉干。
“唉,这连鼎城到处都是空房子,这酒楼里也没有做菜的了,咱兄弟几个就凑活凑活吧。”
乔武接过酒坛子就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饮了,这才大大咧咧的说道:
“无妨,有酒就是欢!”
乔义也是无所谓,反正他对吃食没什么要求。
张跃也自己倒了碗酒,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酒碗,怅然道:
“唉,好不容易出来打次仗,竟然还就这么结束了,没意思啊没意思!”
乔武接话道: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义父是怎么想的,还不出兵。”
“害,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这接下来攻打哪一座城都不好打啊,他仨地儿联系密切着呢,打谁另外两个城都会派兵来助的!”说着,张跃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了一旁不言语的乔义,“哎,小乔老弟,你不是一向鬼机灵吗,你觉
得咱接下来打哪合适啊?”
乔义放下酒杯,说:
“张大哥可别这么说,上次我建议不出兵,张大哥可是好几天没跟我说话呢。”
听了这话,张跃不由有些尴尬,自从上次会议乔义向赵雷提议不出兵,张跃一连好几天见到乔义都不打招呼。
“那当然啦,我们武将可都盼着出兵呢,你一谏言,这不是不给咱们弟兄面子嘛,张大哥当然不高兴啦。不过你从小就有大智慧,张大哥愿意不计前嫌,听你讲讲。”
呵呵,还不计前嫌,乔义无语的撇了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