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看了一眼身旁暴怒的老搭档,又看了看在一旁候着的传旨小太监,略微思衬了一下,还是跟那小太监说道:
“你且先回去吧,向圣上禀明,我二人领旨!”
那小太监能被派来传旨,显然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经过欧阳敦刚刚那一阵动作,当然得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只轻轻道了一声“喏”,便退出了营帐。
而营帐里,欧阳敦依旧在生气,健壮的身躯被气得上下起伏,一双孔武有力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朱君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行了,你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欧阳敦一听这话,心中火气更胜了,说道:
“你说我发火气做什么!别说别的地方了,就说咱现在驻守的这个霖阳,是那个冯奥牢牢把守着,而且老子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弄来那么一群实力强悍的‘怪物’,这光凭咱们生打,怎么可能打的下来?”
说罢,欧阳敦牢牢攥着的拳头还是重重落在了身前的书桌之上,随着“哗啦”一声,那书桌惨遭“分尸”,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
而朱军似乎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也是,每次欧阳敦
一发脾气,总有那么一两张桌子得碎。
还不等朱军开口,欧阳敦又说:
“这霖阳,虽说比不上青川那样的大城,可他好歹也是万和军着重把守的三座大城之一啊!那城墙之高,那阵法之多,我们这样的凡胎俗身,又怎么和他们抗衡啊!”
“可圣上的意思,就是让咱们直接攻打... ...”
朱君好不容易找到欧阳敦换气的档口插上一句话,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欧阳敦打断:
“狗屁!直接攻打?那不就是直接去送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围住霖阳城,咱们兵力数量上总归还是能镇住他们的,只要围困住他们,不出两个月,没有粮草,那霖阳城一定会不攻自破!”
“两个月?这... ...”
朱君一听,话语中带了犹豫的意思。
欧阳敦跟朱君搭档这么多年,当然听出了老伙计心中所想,重重拍了拍朱君的肩膀,说道:
“老伙计,你不会和朝廷那帮庸才一个想法吧!他们不懂得带兵打仗的事情,你可不能不懂啊!”
朱君脸色一沉,他和欧阳敦征战沙场多年,又怎么会不懂的打仗的技术,只是... ..
.
朱君没说话,弯腰捡起被欧阳敦扔在地上的圣旨,小心拿袖子擦拭掉上面的灰尘,恭敬握在手中。
只是,他虽与欧阳敦一样,是大汉朝公认的两位名将,只是他俩的性格,却是不尽相同。
欧阳敦虽也心系沙场,但是他知道“惜兵如子”的道理,所以每场战争,欧阳敦都是以极大化减小将士们损伤程度为前提,来制定作战方案的,若是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会有巨大损失,欧阳敦也宁可不打这场仗,用别的方法来解决。
而朱军呢,却是个有些死板的人,脑子里紧紧记着“皇恩大于天”和“君命不可违”两句话,所以对于皇帝有时并不明智的命令,朱君和欧阳敦经常能意见不合,吵起来,就是因为朱君有些太过于维护皇帝,没有全面考虑将士们的处境。
所以军队中,虽然朱君遵守君命没什么错,但是显然欧阳敦是比朱君更得将士们的崇敬的。
欧阳敦见朱君不说话,只小心翼翼拿着那圣旨,心中满是不愉,正要开口再说话,就听见朱君淡淡说道:
“圣旨乃圣上旨意,就算你再不满,也不该如此不尊重天家旨意。”
欧阳敦一
听,原来朱君是在计较这个啊,这个老顽固,脑子真是腐朽啊,于是说道:
“那有什么的,老子这一辈子接过的圣旨数不胜数,这一张没用的圣旨,我可不放在眼里!”
欧阳敦生性豪迈,这是满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皇帝也不例外,所以对于欧阳敦偶尔的不尊重皇帝,皇帝也不会说什么,所以此时欧阳敦的出言不逊,朱君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行行,那你到底打算如何?”
欧阳敦一个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笃定的说道:
“当然是围困霖阳城,等到两个月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投降了。”
说罢,欧阳敦阴翳的瞥了一眼朱君,道: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要直接攻打?”
朱君见欧阳敦那气势,仿佛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