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鼎城回晋阳城的路上。
乔义正闭目坐在马车里,马车里铺了厚厚一层熊皮,是乔武以前打猎时专门为乔义猎来的,此时垫在坚硬的马车木板上,正好可以缓解旅途中的疲劳。
其实此次回晋阳城,坐马车的只有乔义一个人,就算是受伤了的将士,也是骑马回去的。
你要是说乔义娇弱的和个大姑娘似的?
那你还真说对了,乔义就是挺娇弱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乔义上辈子就是个文科生,正常男生都喜欢的打篮球什么的运动,可是乔义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更是没骑过马了。
而这辈子,他一醒来,就带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骑马什么的,那身体条件就更不允许了。
不过也好在乔武对弟弟是极好的,而且整个并州都知道乔武这个弟弟的身体情况,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
说起来,乔武和乔义此时正带着并州大军回晋阳城呢。
如今宾州大部分的城池已经被攻得差不多了,并州又出了事,而乔武又新上任了并州太守,所以两兄弟就觉定先回去。
不过乔武也没有带走全部兵力,以防万和军再回头打个措手不及,于是乔武
将孙跃留在了连鼎城,带领部分将士,做防守工作。
孙跃作为并州第一将军,守城的本事当然是有的,而且乔武这也是变相给孙跃了一个立功的契机。
毕竟这次是乔武成了新的太守,对孙跃难免会有点别扭的情绪,所以把孙跃放的离他远一些,等到这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两人说不定感情会更好。
乔义手中握着《占卜》,轻轻敲打着盘起的大腿。
“把我大哥喊来。”
突然,乔义睁开眼睛,掀起车帘子,吩咐道。
“喏。”
一直候在马车外的士兵听到了乔义淡漠的声音,立马驾马前去找乔武了。
不多时,乔武来到了马车旁,粗声粗气的问道:
“怎么啦?”
乔义闻声,苍白瘦弱的手再次掀开车帘。
只见乔武骑着汗血宝马,身披银色铠甲,方天画戟就被他拿在手中,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那戟尖上更是反射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乔义乍一看,没有防备,被晃了眼。
条件反射的,乔义翻了个白眼儿,可这一翻,乔义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可是苦了乔武,刚被弟弟叫过来,就看到他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儿。
乔武想着
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也不至于让弟弟专门把他叫过来,就为了翻个白眼啊!
乔义再一转头,就看见了乔武愣愣的脸,乔义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大哥又犯傻了。
于是乔义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大哥,你觉不觉得,朱将军可真是个旷世奇才啊... ...”
说完,也不等乔武做出反应,乔义就已经放下了帘子,一副没有话再要跟乔武说的样子。
乔武骑在马上,彻底在这春天温暖的微风里,凌乱了。
合着这小子叫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的?
完事儿还不跟我说明白?
乔武委屈巴巴,不过大军正在赶路,他也没心思跟乔义闹腾,便正要自己回到队伍最前头去。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远去,就听得后面乔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哎!大哥!我话还没说完,你去哪里啊!”
乔武“唰”的一下子垂下了头,这小子什么玩意儿啊!明明是他刚刚不想跟他说话了,他这才走的好不好!
这么想着,乔武气哄哄的调转马头,张牙舞爪的回到马车边上,大声喊道:
“你这个臭小子,刚刚是不是你先放下帘子不
跟老子说话的!”
“大哥,我知道朱将军为什么要假传命令了,一切根本都是朱将军的良苦用心啊!”
乔义没搭理乔武的气氛,还是自顾自说道,随即,又放下了帘子。
这下子,乔武是气的脸都红了,这怎么耍他一次不够是怎么的!
乔武举起方天画戟,一下子挑开车帘子,却看见乔义已然闭上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乔武心中那个气啊,可又无可奈何,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个半大的孩子计较,就又回去了。
马车中的乔义,头向后靠在车壁上,脑中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