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娆迎上罗新韵的目光,道:“年冠昀不爱我,在这段婚姻里,我的作用,别人看得明白。”
“您希望年冠昀浪子回头,可岸的对面,有吸引他不回头的人。她们想拉着年冠昀继续堕落,就会想办法分化我们,让您质疑我。”
“这次她们设套,我侥幸看穿,解套。可还有下次,下下次。如果每次您都质疑我的话,那我真的没办法做事了。”
“再者,您找我成为年冠昀的妻子,我跟年冠霆之间的矛盾,不就是您看中的理由之一吗?”
“我只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说完,她垂下眼,拎起水壶自己也倒了杯茶喝。
罗新韵微蹙眉,冷冷道:“你胆子倒是不小,这时候还敢跟我耍脾气。”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丢到沈舒娆的面前,冷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茶杯含在唇间,沈舒娆喝水喝了一半,垂眸扫了眼桌上的照片,愣了下,一手放下杯子,一手捏起照片。
照片上,年冠霆握着她的手,双眼急切而深情。看背景,是上次她跟罗新韵去过的那家咖啡馆。
罗新韵的声音传来:“这家咖啡馆,你应该不陌生吧。”
“在这家咖啡馆跟年冠霆约会,是向他诉说我欺负了你,还是向他坦诚说,你跟冠昀只是协议夫妻,你心里还有他,想挽回他呢?”
“你说用人不疑,要让我如何信任你?嗯?”
罗新韵的声音冰冷,最后一个尾音,敲在沈舒娆的心头。
沈舒娆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但她记得很清楚,这家咖啡店她只去过一次,而且前后见了两个人。一个是罗新韵,一个就是年冠霆。
她放下照片,平静的看着罗新韵道:“您的猜测过于消极了。”
“给您照片的人,刻意抹去了拍摄时间,但我可以说明,这就是我跟您在咖啡馆的那次。年冠霆听说了我的事情,因为愧疚的原因,想劝我离开。”
罗新韵微眯起了眼睛,审视着她。
沈舒娆看着那双眼微微出神。
她没见过年世伦,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她猜,年冠昀的眼睛应该像他的父亲。他的那双桃花眼,即使生气,看起来也带着几分妩媚散漫。
而罗新韵的眼则比较普通。这些年,她的生活低调且单调,手上日常挂着一串蜜蜡手串,禅房进去就是一整天,让人觉得她很佛,与世无争。
她凌厉的时候,应该没几个人见过吧?
沈舒娆迎视罗新韵的时候,表情淡定,罗新韵看了她一会儿,收起那份尖锐凌厉。她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的道:“年冠霆跟你分手,但对你依然还有心。一听说你出事,奋不顾身就出来了。”
“恋人之间,爱得深,恨得也深,爱恨情仇,来的快去的也快。女人心里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留恋,男人哪怕送上一枝花,她还是会珍藏起来。”
“那么,你感动了吗?想过旧情复燃吗?”
沈舒娆看她拨弄着茶水,应对这种明明白白的试探,她淡然一笑,道:“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真是无言以对。”
“不过,您当初找我的时候,应该也是考虑过年冠霆对我的愧疚感吧?”
“当有一天,年冠昀要从他的手里拿东西的时候,您是希望年冠霆因为我的关系,而心软的吧?”
罗新韵看来过来,手指轻轻的抚着手腕上那串圆润的蜜蜡。
沈舒娆跟年冠霆的恩怨是把双刃剑,女人恨的时候,什么都能做,爱的时候,也可能什么都放下。
她的眼睛平静如海面,但也如海般深沉。
过了片刻,罗新韵开口,语气和蔼:“你跟冠昀的关系一直这么反反复复,梁红绮也还是被他当宝一样捧着。我看这样吧,你们生个孩子,有了孩子,男人也会收心一些。”
沈舒娆怔愣了下,没想到罗新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她对这段婚姻的底线,就是不能生孩子。这是场契约婚姻,最后的结果,她们都清楚!
“生孩子?”
“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
红颜。
年冠昀踹翻了香槟塔以后,生日宴会也就散了。梁红绮交代手下姑娘们哄着宾客们散场,紧跟着往楼上包厢走去。
年冠昀一脚踢开了包厢门,拧开衬衣的几颗扣子,喝了一大杯酒,气哼哼的坐着。
梁红绮惴惴不安的站在包厢门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