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将衣裳在空中展了开来,上头波光流翠,虽未点缀任何珠宝,却并不让人觉得朴素。
长袖收腰,能够将女子的细腰展现的一览无遗。下头层层叠叠,仿似青峦,令人感觉到活泼的同时,又能透露出一丝庄重与典雅。
流霜忍不住惊叹了起来:“姑娘,这衣服好好看啊。”
流霜服侍着她穿上,眼前顿时一亮。
只见面前的少女,身量窈窕,面色红润似含春,眼眸黑如漆墨,唇不点而红。收腰的设计让少女的细腰之美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活泼灵动又端庄优雅。
顾心悦虽然对这些身外之物并未有多大的兴趣,此刻对这衣裳也颇为满意。
她换下这身衣裳后,让流霜好生的收起来,提醒了几句:“明日陈氏恐怕会在衣裳上做些手脚。你明日多备些衣裳。且将这衣裳好生收着。”
流霜一一应下后,便服侍着顾心悦歇下了。
屋外月色如钩,月光洒在了窗头,呈现出几分朦胧的感觉。窗外树上的枝叶被风吹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偶尔传来几声蛙叫,更衬出这夜色的宁静。
一夜无梦。
第二日早晨给顾老太太请安时,陈氏与顾心宁已经到了。顾心宁一改昨日的气急败坏,看向顾心悦时,满脸的骄傲自得。
顾老太太吩咐了几句,陈氏、顾心宁与顾心悦齐声答应了。
陈氏看到顾心悦虽仍然穿着旧衣裳,但是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就感觉莫名的气闷。
不过,她转念一想,等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得逞,顾心悦身上爬满虫儿的时候,她就再也风光不起来了,反而会是狼狈不堪。
她忍不住得意一笑,说道:“悦姐儿怎么没有穿上老太太为你准备的衣裳啊。莫非,悦姐儿你是嫌弃那件衣裳不成?还是想让别人觉得顾府寒碜,连一件衣裳都买不起?”
顾心悦嫣然一笑,从容应对:“母亲此言差矣。难道外人会因为我们穿朴素的衣裳而嫌弃我们顾家吗?何况本朝就是以俭治国,提倡以俭治家,别人瞧见了,也只会称赞咱们顾府勤俭朴素,祖母治家有方。莫非母亲是觉得当今圣上的以俭治国有问题吗?”
陈氏没想到顾心悦给她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她可不敢认啊,处理不好可是要被杀头的。顿时脸色一变,面色惨白。
顾老太太的脸色已经沉了几分。“行了,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干什么。你们收拾一下,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外面不比家里,可都注意些。”
本来顾心悦要与顾心宁同坐一辆马车,顾心宁却吵着不愿与顾心悦同乘一辆马车,于是便安排她与陈氏同坐。顾心悦也乐得清闲,顾心宁自己不来她面前碍眼那是最好。
马车一颠一颠的往公主府移去。顾心悦看着马车上她特意放在明显位置上的衣裳,勾起嘴唇,无声的笑了。若是陈氏与顾心宁今日安分些还好,若是……呵,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长公主府到了,马车停住。若言为她掀起帘子,外面早已经停了许多娇子,还有许多娇小姐也是刚刚到。
拜见了长公主之后,顾心悦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少女,她们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长公主府内的许多花都是平常未曾见过的,饶是沉稳如流霜,也不觉得看呆了。
正当主仆三人看花看的正入迷时,冷不防的,顾心悦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差点摔跤。
若言惊呼了一声,连忙扶住顾心悦,看见她没有事,这才舒了一口气。看向那个丫鬟,有点眼生,生气地问道:“你是哪家的丫鬟,走路怎么这么不长眼。要是撞伤了我家小姐,你承担的起这个罪责吗?”
那个撞到顾心悦的丫鬟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婢吧。”
顾心悦看着那个丫鬟,心里了然,也不愿过多的刁难。于是她便使了个眼色给若言。若言愤愤道:“小姐,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顾心悦笑道:“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我也没出什么事。”
若言往那丫鬟身上啐了一口:“贱蹄子,我家小姐心善,姑且饶了你这一回。若是下次在这么不长眼,可饶不了你。”
丫鬟感激的谢道,就慌忙的退下了。
顾心悦看着那丫鬟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在心里呼唤着龙儿,龙儿听见顾心悦叫他,开心的软糯的应了。
“你帮我看看,我这衣服上有没有染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