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是啊，她早就该明白的，陈氏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但是这段日子却总是在顾心悦手里讨不得好，甚至还吃了亏。

而且就凭她这种小计俩，怎么可能使得陈氏流产，一定是顾心悦在其中推波助澜，做了手脚。

原本以为顾心悦会成为自己的替死鬼，却没想到自己却在不经意间成了顾心悦手里的刀。

她缓缓说道：“妾身知罪，都是妾身的错，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顾心悦没想到欢姨娘竟然这么容易的就自己认了罪，她原本以为欢姨娘还会拼死挣扎一下。不过她这样子也省了她的一点力气。

顾老太太说道：“欢姨娘作恶多端，竟然下毒是的陈氏主母流产，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就送给她一碗堕胎药，送到山庙里面了此一生吧。”

欢姨娘听了，浑身一震，她爬上去，想要抓住顾老太太的脚，哭诉求饶道：“老太太，不要啊，求求您饶了罪婢吧，我虽然有罪，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而且他也是顾家的血脉啊。”

顾老太太的语气严厉，不容人拒绝：“匹夫尚且无罪，但怀璧其罪。今日你起了歹念想要毒害主母肚中的孩儿，来日你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你这样子，也不配为顾家生下一子半女。来人啊，将欢姨娘拖下去。”

“不，不，老太太，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欢姨娘这时候什么形象都不要了，泪流满面，狼狈的很。

她看见顾老太太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求饶，就转移目光，对着顾心悦哭道：“二小姐，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但是看在你我之前的情分上，您就帮我求求情吧。二小姐，您是个好人，求求您了。”

顾心悦微微弯腰，将目光与欢姨娘平视，说道：“哎呀，欢姨娘，你这就可为难我了。这可是祖母的决定，而且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让我怎么向祖母求情呢。”

欢姨娘说道：“二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求求您了！”

顾心悦听了，皱着眉头，说道：“那好吧，我帮你求一下祖母。祖母，欢姨娘看着挺可怜的，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确实是无辜的啊，要不然您就去母留子？等孩子生下来后就让夫人养着，不让欢姨娘母子再见一面？”

欢姨娘听了，又面露痛苦之色，虽然顾心悦这番话是在帮她求情，但是这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啊。让她不能和她的孩子再见一面，而且还放在陈氏那儿生养，她、她怎么舍得啊。

但是，这也是能够保住她肚子里孩子的办法啊。

顾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嗯，悦姐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来也不愿意杀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而且陈氏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欢姨娘听见顾老太太松口了，连忙说道：“老太太，罪婢愿意这样做，和孩子永生不见一面，生下孩子后老老实实的在青灯古佛下了此一生。”

顾心宁不乐意了，她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但是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这个歹毒的贱婢给弄没得，你若是不以命抵命，怎么能够消除你身上的罪孽！”

欢姨娘流泪道：“等罪婢生下孩子后，就以命抵罪。”

顾心宁满脸戾气狰狞，说道：“那怎么够，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一起跟你去死！”

欢姨娘被这个样子的顾新宁吓到了，半晌她说道：“五小姐，奴婢也算是跟在您和夫人身边多年了，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奴婢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您不要逼我。”

顾老太太也被顾心宁给震惊到了，她咩想到一向乖巧可人的外孙女此刻竟然这么的戾气凶残，她说道：“宁姐儿，你够了，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将来生下来后就会寄养在陈氏的膝下，到时候就当是他的生母也是陈氏。”

陈氏看见顾老太太的眼神有点不太妙，连忙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与震痛，说道：“老太太，宁儿这也是关心则乱。您是不知道她有多期待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被欢姨娘弄流产了，她心里的悲痛不比我少。”

“那这次就算了，念你也是一番孝心。但是下次可不能这般说了，不然我可决不轻饶。”

……

最后这件荒唐之事就一这样的结果结束了。

顾老太太安慰了陈氏一番后，就起身离开了。其他几位姨娘又一起安慰了陈氏后，也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