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意按压着眉心:“你这么快就醒了?”
路西洲一夜都在想她这几日的反常,压根没睡:“不是说在哪里,做什么,都会告诉我么。”
可他听到她离开的动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却一句交代都没有。
景知意拍拍脑门:“啊对,我说过。我爸出车祸了,我这会儿在市一医。”
路西洲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还好,不是趁他病了逃跑。
他问:“严重吗?”
景知意抿唇不语。
路西洲心领神会,挂了电话折身下楼。
大清早六点半,他披着晨光走进医院,将一杯热豆浆放进景知意掌心。
“张姨还没起,先将就喝点,她待会儿送早餐过来。别担心,景董事长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景知意望着他眼下的乌青和尚且不佳的脸色,鼻尖蓦地一酸,眼眶紧接着就红了。
明明他自己还没痊愈,却满心惦记着她,又是投喂又是安慰。
她上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得到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景知意吧嗒吧嗒掉眼泪,路西洲一下慌了:“你别哭啊,没事的,不哭了好不好?”
瞧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景知意破涕为笑,嗔道:“什么景董事长,是岳父大人。”
路西洲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新婚当天,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不许他称呼她父亲为爸爸,岳父也不行。
他颜面扫地,却没责怪她,想着有的是机会,然而结婚多时,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他早已不抱希望。
可是现在,她亲口承认了。
这是生病特有的福利吗?
路西洲喜出望外,又隐隐觉得不真实:“你再说一遍。”
景知意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不是景董事长,是咱爸。”
路西洲欣喜若狂,刚要拥她入怀,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景知意急忙迎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