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吓破了胆的福生,瞅着西门双那石化了的表情,冷不丁的爆出了一声粗口:“你大爷的,你要出刀不知道先吱一声啊?”
凤槿夕浅浅一笑,菱唇微启,拖着绵绵的尾音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吱……”
原本紧张的局面,因了凤槿夕这诡异而绵柔的声音,忽而变得活跃起来,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憋红了脸。
许久,许久,不知是谁最先没能忍住,震天的狂笑声,倏然而起,然后,经久不息,一发不可收拾……
西门双终还是被放了下来,只是那张面若桃花的脸,已然是难看到了极顶。
凤槿夕无视于他吃人般的眼神,缓缓走近,双手一揖,淡然道:“西门少将军果然胆识惊人,我愿赌服输。”
不知是不是受惊过度的原因,西门双似乎变得比方才聪明了许多,他恶狠狠的盯着凤槿夕道:“愿赌服输?小爷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诚意有多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要是小爷我再多说一句话,你是不是还有阴招要来对付我?”
“不敢,西门少将军多虑了。”
“不敢?上天入地,只怕是没有你不敢的事儿了,哼!”
被如此戏弄,凤槿夕本以为西门双会大发雷霆,但让她意外的是,他只是在那里哼来哼去的放着狠话,也没真正把凤槿夕怎么样。
淡淡瞅着他的脸,凤槿夕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也许,这个西门双远比自己想象中要精明得多,不过是故意在扮蠢罢了!
一场宴会,因多了一个飞扬跋扈的林侍卫,最终以闹剧收场,凤槿夕无意再留下,西门双也无心再花天酒地,于是众人各自散去。
本以为此宴之行即将告终,但一行人刚出了定远侯府的门,寒孤雪却追了出来。
“皇上,需要末将护
送您入宫么?”
闻声,明玄珏笑笑摇头:“太晚了,朕,到寒卿家挤挤可好?”
“……”
这个时辰也算晚?
不过,既然皇上说要到他府上挤挤,他一个做臣子的岂有不应之理。
寒孤雪立刻一报句:“那是末将的荣幸。”
闻声,明玄珏微而一笑,之后,还别有深意的瞅了凤槿夕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对她说: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如此机会啊!
难道不是另一个陷阱?
呆站于原地,脑中盘旋着他们方才的对话许久,直到所有人都上车后,凤槿夕方才缓过神来。
身手利落的跳上马车,凤槿夕的双眸也因紧张而泛起阵阵微波,此行,果然须加位小心方可。
缓缓落坐,马儿已哒哒起步。
凤槿夕一时无言,脑中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搭讪,一转眸,寒孤雪却已是大大方方的挪到了凤槿夕的对面。
“林侍卫,身手果然了得。”
不同于明玄珏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疏远的冷漠,寒孤雪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表里如一的约对冰冷。但这会儿和她说话的声音,却是冰冷里透着淡淡的暖。
心口,那冰封着的地方,似渐渐松动。
凤槿夕望着他,甚至不顾身边还有个明玄珏,居然浅浅一笑,难得柔婉地道:“元帅谬赞了,属下惭愧。”
“我可不是随便夸人的,一开始听说你是皇上的侍卫,还有点不信,现在看来,皇上的眼光果然非同一般。”
“属下惭愧!”
她一口一个属下,其实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是林俪阳。
虽然,马车里的四个人里,大约只有一个骆奕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她不愿说明,自有她的理由,寒孤雪虽很好奇她和皇帝在一起的零点正理
由,但这时也未再试,只爽朗道:“就凭你方才的表现,就不必惭愧了。”
语落,寒孤雪我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明玄珏,羡慕道:“皇上每次都能挑到这么厉害的部下,不像末将,光杆将军一个,到哪儿都是一个人。”
“你不是有诸葛林么?”
噙着淡淡的笑意,明玄珏悠然而说,深邃低沉的眸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啊?秀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寒孤雪边说边笑,似玩笑,又似在抱怨。
凤槿夕淡淡的望着寒孤雪的侧颜,思绪飘飞间,似已又回到那日见他和诸葛林的时候。
无疑,这两种感觉是绝然不同的,那日,他给凤槿夕的感觉,淡淡的关切中总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