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活归活,也得分怎么活。
所以,他应该不应该帮她,她是不太清楚,但她却明白,此行,寒孤雪明显是有备而来,且目的远比他说的那些要邪恶得多。
一脸警惕,凤槿夕懒行至他跟前,肃然道:“说吧,世子爷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世间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
凤槿夕再自信,也不至于会妄想狐狸般狡猾的寒孤雪,会对那身乞丐装的自己一见钟情的。
“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坏?”
收起一脸的笑意,寒孤雪也变得如往常般肃冷。
转眸,不去看他星光熠熠的双眼,凤槿夕泰然自若道:“俪阳只是不想欠世子人情而已,毕竟,我们总有一天是要解除婚约的。”
“为何一定要解除婚约?你很讨厌我么?”
寒孤雪虽并不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重新听到这四个字,心境竟是有如狂浪翻涌,无法再平息。
讨厌么?不讨厌么?
如果她不是冒名顶替的林俪阳,她可能真会对他产生讨厌或者不讨厌的情绪。
然而,她是凤槿夕……
凝眸,她语出真诚:“世子爷言重了,我怎么敢讨厌您,只是,上回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君既然无心我便休,俪阳不想耽误世子爷,更不想再委屈自己。”
“如若我说,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会否收回想退亲的心思?”
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也不喜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煞费苦心,只是,突然便生出一种感觉,感觉,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而且,绝不允许被错过。
并未用太多的时间却犹豫,凤槿夕的回答,斩钉截铁:“不会。”
“为何?”
蹙眉,被人拒绝的感觉竟然如此的不爽,只是,这女人都不懂得如何撒
娇的么,一味的强势,又如何能留住男人的心思?
还是说,她就真的那么抗拒和自己在一起?
“因为,俪阳已有心上人。”
找不到理由,便随口编个理由,不过很显然,这样的理由,最为合适。
“谁?”
冷冷地,寒孤雪薄唇微抿眸露凶光,那种不怒自威的强势感,挟带着那个字,冲口而出。
不是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只是,经她亲口说出,他的心,竟会有种闷痛之感,仿佛原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一般。
“这……这是秘密。”
他的眼光太凶残,冷不丁的,还真是吓了凤槿夕一大跳,她惴惴不安的想:至于么?难道,他真的对自己起了贼心?
“胆子倒不小,知不知道,仅凭这些话,我就能治你的罪。”
眸带戾色,寒孤雪狭长的凤目正对上凤槿夕晶亮的雪眸,每个字,似乎都带着冰天雪地般的寒意,直达人心最深最软之地。
“世子爷若想治我的罪,不需要理由。”
他冷,她比他更冷。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惧威胁?
她清冷的美目,泛着潋滟的波光,带着冲天的怒火,漫目而出。
寒孤雪微微一怔,忽而便明白自己触到了她的底限。
垂眸,深深的一眼,似要望进她内心的那一汪柔泉,只是,她的心门那样紧,紧到,强势如他,亦无法冲破。
终而,他笑了,浅浅地,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轻言软语道:“那么,做个交易如何?”
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快到让凤槿夕都不能适应,她愣愣的望着眼前冷漠强势的男人,好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交易?
“什么交易?”
微牵唇角,寒孤雪以最为简捷的方式说出自己的条件:“以你的自由为筹
码,三月为限,若之后你还是不愿嫁我,那么,我绝不强求。”
成交两个字,就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凤槿夕静静的注视着来人,不言不语的模样颇有些。
“这门亲事,乃皇上亲指,就算要退亲,要顾忌的地方太多,三个月,已是我的底限。”
他说得诚恳,不像是在耍诈,凤槿夕沉吟片刻,终还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寒孤雪大约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为何会点下这个头了。
“好吧!就三月为期。”
即话已说得明白,她亦不再矫情。毕竟,若不是有了明玄珏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