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束腰玉带抽手而出,如灵蛇出动,化作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
离枝的叶片,又被剑气撕裂,碎成无数片,看来就宛如满天叶雨。
那些死士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他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时间,仿佛已被凝滞,眨眼之间,满天剑气忽而消失,暴雨般的落叶尚未飞尽,寒孤雪静立于夜风中。待最后的一点碎叶落下,夜,已然又恢复了如水的寂静。
一切似乎都在弹指之间,待凤槿夕刹那回神,却见寒孤雪静静的站在那里,如神临世,仿若轻云之蔽月,飘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一派风华。
死了,那些在她们身后无声无息地追杀了她们三天三夜的死士,一招之下,居然死了个干干净净????
晶莹的美目,泛着难以置信的光华,凤槿夕抖了抖唇,如同中咒般开口:“难道,西门无常派出来的死士,一个个都这么脓包么?”
“只是你太小看我而已。”
似笑非笑,寒孤雪一脸
无奈,眸色深深,却只是云淡风轻。对于凤槿夕的轻视,他早已见惯不怪,只是,一想起她方才被他的战果所惊的可爱表情,顿觉所有‘委屈’都那样的痛快。
一直到顺利渡河,凤槿夕还沉浸在昨夜的拼杀之中不能释怀,他明明有这样的能力,为何又一直任人追来杀去?
十年戍边,难道还不够隐忍?
带着种种疑虑,凤槿夕终而与碧萸她们会合,只是,当她接过碧萸递来的马缰,却再也无心上马。
“那些死士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为何昨夜一定要他们先行渡河?”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心底,终还是不吐不快,凤槿夕静静凝望寒孤雪平静无波的脸,语气急切。
“如果真的不懂,就好好想一想,不是挺聪明一个人么?”
并未正面回答,寒孤雪反而以语相讥,凤槿夕脸色一沉,正要发火,却被碧萸小心的拉至一边,劝解道:“公子,我都知道原因了,你咋还没看出来啊?”
凤槿夕的身手虽好,但对于某些细腻之事,反应总还是慢了半拍,闻得碧萸之言,她眉头微耸,疑惑道:“看出来什么?”
“世子可不就是故意的吗?我们先走了,你们不就可以独处一夜了么?”
对于凤槿夕与寒孤雪之间的暧昧情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碧萸虽不谙男女之事,但看人眼色的功夫,却也与她的医术一般精通。
红了脸,凤槿夕粗声啐道:“胡说,怎会是这个理由?”
“男女授受不清,公子难道以为,碧萸是那般随便的女子么?昨夜,我便是看出世子心意,这才让他们背我渡河的嘛。”
说到底,碧萸也是黄花闺女,若不是为了凤槿夕,她倒也绝计不会让一个男人背着自己过河。
“……”
“世子用心良苦,公子你
还是好好想想碧萸的话吧!”
离了京去,凤槿夕一身男装,碧萸自也不便再叫小姐,只公子公子的叫着。
凤槿夕蹙眉,一脸惊讶,她想过许多许多种理由,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今,被碧萸一语点破,反倒教她有些无地自容。
他该知道的,入宫的那些日子,自己,早已成为了明玄珏的债美人。
可他竟还是对自己如此执着,这个男人啊!
————-
寒孤雪对她的好,似乎明眼人一眼即穿,唯有自己,总还在那别别扭扭。
是以,他每做一件事,她总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却独独漏掉了他对自己的款款情深,是她太冷血了么?
还是说,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自己早已不会再爱了?
入夜,星光撑破夜幕探出头来,微暖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仰望星空,夜幕下格外的澄净,悠远的星光闪烁着微蓝,如同细碎的珠花。
自碧萸一番苦劝,这一路上,凤槿夕都不言不语,有太多事需要她来清理思路,有太多的心结,要她来一一排解。
她不是那般矫情之人,却做了太多矫情之事,如若一直这么别扭着,就算跟他到了漠城,恐怕也再难好好相处。
有了迷罗河的阻隔,无论是杀手还是死士,似乎都已销声匿迹,一路无忧,只是心境难平。
很难想象,像寒孤雪这样的男人,会看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