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但是………”
狠狠打断他的话,凤槿夕的心头,有如烧着一团烈火,烧得她脸色狰狞,眸光如血:“带我过去,立刻,马上。”
会说出这番话,为的就是让凤槿夕死心,小黑见凤槿夕已经对此事上心,便也不再推辞,只希望,他带她去看清事实后,她能迷途知返,不再与寒孤雪纠缠不清。
可他又如何知道,因着他的一句话,凤槿夕的心头,早已刮起了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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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清寂。
凛风中纷纷扬扬的雪花,细碎的雾一般飘渺,伴着瑟瑟的枯叶曼舞轻扬,使这荒寂的陵园多了一份寒冬中蛰伏的缱绻。
微雪的地面,湿滑冰冷,细小的雪粒,甚至方及落地,便已化于无形。
凛凛寒风中,寒孤雪孑然而立,一袭墨裳,更衬得他玉面寒霜,他纤长挺拔的身姿玉风临风,唯有神情凄凉,带着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忧伤。
“莫儿,你怪我么?可就算你怪我,我也不能放
弃俪阳,当年,我负了你,今生,定不能再负她。”
有许多话,当年不便讲,可若是没有当年,他也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人的一生中,会错过多少好,又会伤过多少人,这些都从无去考究,只是,他欠她的一切,却只能许以来生,来生再还了。
缓步而上,他大掌带着些微的热力,轻轻抚过那冰冷的石碑,纤长的手指,寸寸下滑,一字一字的描绘着那三个字的边缘:“莫儿,此一别,后会无期。”
人,总要向前看的,既已有了最终的决定,他便只能一往无前。
曾经的美好,存放于心底,他不会忘,也不敢忘,但,彼时,他更懂得什么叫珍惜眼前人。
北风,呼啸而过,带落树梢上的轻雪,微微柔柔,洒了他一身。
纯白的雪,染上那墨一般黑的衣衫,有如暗夜里的一滴清泪,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凄美。
冰冷的碰触,令他指尖微凉,终而,他住了手,只是眸色深深地望着那只有若蔷微的玉钗发呆。
上一次的离去,他为她精心挑选了礼物,而这一次,他空手而来,只因,从今以后,除了林俪阳,他再不会为其它女人煞费苦心。
忽而,鼻间涌进一股子酸楚,没有哪一次的离去,让他如此感伤。
只是,一决更是永远,他忽而便觉心头空旷,有些人,早已随风而逝,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有如篆刻于心,想忘也忘不掉。
踩着细碎的**,凤槿夕风风火火而来,不顾小黑的劝阻,也不管寒孤雪惊讶中还带着几分歉意的脸,她便直直地扑向了刻着凤槿夕儿之墓五个字的石碑。
“真的姓林,她真的姓林?”
紧紧攀住那石碑,凤槿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俪阳,我可以解释的,虽然我
当初选你确实是因为你和莫儿一个姓,但今时已不同往昔,我待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在凤槿夕的面前,寒孤雪无所保留,既然选择了相守,有些事,自然也不能再隐瞒。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行不?但是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她,有画像么?”
急切地开口,凤槿夕的表情激动还中带着狂喜之色,那反应,那模样,看在寒孤雪眼中,真真是怪异至极。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的,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反应不正常,可是,快告诉我,有没有她的画像,就算没有,你给我形容一下她长相好吗?好吗?”
长长的尾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寒孤雪瞪大了眼,一幅不敢相信眼前人是谁的表情。
“俪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比她美。”
若是旁人倒了罢了,可偏偏这个人是她的情敌,这便让她的行为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十分反常。
越急便越表达不清,凤槿夕心急如焚,只能跺着脚叫:“谁问你这个啊,我就是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为何?”
“说了你也不会懂,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对她没有恶意便好。”
“你真的想看?”
“当然。”
“画像没有,不过,回府后我可以为你画一幅。”
闻言,凤槿夕二话不说,只连拖带拉地扯着寒孤雪便直奔帅府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寒孤雪已凭着记忆,画出了他心里面的那个林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