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这般怀疑,碧萸那边又浅笑而答:“公子,碧萸何时曾骗过你了?我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就如在漠城,世子的腿,还不是我医好的。”
凤槿夕:“……”
漠城,碧萸又提到了漠城,确实,所有人都认为会废掉的一双腿,在碧萸的手里,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便恢复痊愈。
起初,她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运气,是寒孤雪运气好,是寒孤雪身体好,可是现在,还能用运气来说明一切么?
从碧萸跟着自己,到她的义无反顾,其实都根本无迹可寻,不过五十两银子,她就对自己如此的不离不弃,真的是她太单纯了么?
还是说,单纯的那个,其实是自己?
许是连番的辗转,让碧萸也觉得太累,她拉起凤槿夕的手,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柔声安抚道:“公子,你就别再绷着个脸了,是真的没事了呢。”
就算有所怀疑,但毕竟她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凤槿夕想了想,只问道:“碧萸,你何时再进宫?”
“大抵是不用了,留了几天的伤药在宫里,吃完这些,世子就该被送回王府了。”
闻言,凤槿夕的心头,倍感失望,本想着若是碧萸还能进宫,她扮个药童跟进去看几眼也好,只可惜,又没机会了。
即已成定局,她也不再纠结,只神情萎靡地问:“你留了几日的药?”
碧萸:“五日。”
凤槿夕:“……”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还要一个五日,她该怎么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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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凤槿夕在日夜撕痛的折磨中,没等到寒孤雪的回归,却等来了阔别以久的西门双。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因着对林家姐妹的恨,凤槿夕对西门双的迁怒,
自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且不论林清蔷陷害自己的事,他有没有参与进来,只要一想到他那个对王府虎视眈眈的爹,她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见凤槿夕横眉冷对,西门双倒也不怒,只笑道:“你说话还是如此的不留情面,不过,这性子要改了,那也就不是我喜欢的林小三了。”
“林小三,西门少将军是在说笑么?不是你们费尽心机的将我打回原形的么?这么喜欢我做林俪阳的话,为何还叫我林小三?”
她本就不喜欢林俪阳这个身份,时至今日,已是厌恶至极,若不是出身在相府,她又何至于会累及寒孤雪?
若说不知,自是不能,西门双撇了撇嘴:“那件事,我并未参与。”
“可你也没有阻止不是么?”
西门双不怒也不笑,只淡声道:“你这是迁怒。”
“西门无常是你的父亲,林清蔷是你已过门的妻子,你说,我该不该迁怒?”
有些事,她虽未刻意打听,但人已在京都,不可能全然不知,是为了补偿林清蔷也好,是为了平息西门无常的怒气也好,总之,在她离京之后,他已乖乖的娶了林清蔷为妻。
话至此处,西门双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
在他的心里,娶亲一事,别人可以随意说,可凤槿夕却不能。
“你不也是我的小姨子么?”
无视他的言语,凤槿夕冷冷地别开脸,字字珠玑:“再撇清,你也姓西门,你敢说,这件事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么?”
私心于否,西门双本不愿再提,他行事荒唐,但也有着自己的底限。
只是,对于凤槿夕的怀疑,却仿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经:“俪阳,若我真有私心,难道
不是因为你?更何况,此事并非争风吃醋那么简单,大家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你没有理由只指责我一个。”
“不高兴听,你大可以走人。”
寒孤雪伤势不明,凤槿夕本就焦燥不已,此时,谁撞她枪口上,都不会听到什么好话,更何况来的还是西门双。
本想来看看她,却无端端要看她的脸色,西门双忽而也有些生气:“此事根本未损寒孤雪分毫,你又如何如此小题大做?”
柳眉倒竖,凤槿夕不自觉的叫了出来:“小题大做?双腿都要废了还叫未损分毫?”
“我只知道有个叫碧萸的神医在为他治伤。”
寒孤雪于清和殿前长跪五日不起,导致双腿成疾之事,早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西门双本是知情之人,自也不会逃避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