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心知即可,外人自是不能理解,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寒孤雪也一定能够理解。
“为何啊小姐,你明明是喜欢世子爷的呀?”
云珠是真的不能理,这半年来,凤槿夕在禁足,寒孤雪却一直在养伤,且不说那伤是为何而起,就说这半年来寒孤雪对凤槿夕的点点滴滴,连云珠都感动不已,她实实不明白,行事豁达的小姐为何一直不肯给寒孤雪一个机会。
挑了挑眉,凤槿夕一脸诡笑:“喜欢归喜欢,报仇归报仇。”
终于,连云珠都听不下去了,狠狠的批评着凤槿夕:“小姐,你报复心也忒强了一点,世子当初可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可是成心的。”
“成心又如何?他若真心想娶我,自会再来求那第四次。”
对于这一点,凤槿夕一直有信心.
反正,在世人眼间,林俪阳已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再烈一点又如何?
或者,能懂得她的,也只有一个寒孤雪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不问理由,不问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求亲了。
“小姐,你……你真的很过份。”
挤着眉,云珠急的不行,但凤槿夕仍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道:“过份也要拒,去回复相爷吧!别让他等急了。”
提起林惴之,对她拒婚之事,最为乐见其成的,恐怕就是他了。
看在这半年来,他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凤槿夕决定,再给他一次庆幸的机会。
“小姐……”
云珠似乎还想要劝解,凤槿夕却是直接道:“速去速回,不然,该赶不及听玉老板的戏了。”
一提到玉玲珑,云珠立时没了声,风一阵地跑了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花花雨雨的樱园之中。
望着云珠飘然远去的身影,
凤槿夕不禁莞尔。
凤槿夕对戏曲无感,无论玉玲珑唱得有多好,扮相有多靓丽,她都是不可能产生兴趣的,不过,今日算是她重获‘自由’的第一天,至少也该做点不同寻常之事。
所以虽说自己不喜欢,但看在云珠求了她半个月的份上,也是该带她去偿偿愿了。
正出神间,忽闻身后一阵异响,仓然回首,却见那一袭雪裳迎风而立,花花雨雨间竟是恍若天人。
“来了?”
轻笑着迎了上去,凤槿夕很是自然地扯住他的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喜欢上了牵手这种事。
他不笑亦不怒,只是平静地道:“早来了。”
闻言,凤槿夕一怔,转眸而望:“所以,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寒孤雪亦不否定,只淡淡地复述着这三个字。
凤槿夕忽而便有些无地自容,呐呐道:“想说什么?”
“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你报复我的理由。”
言及报复二字时,寒孤雪冷脸微沉,他可以纵容她一切,也可以忍受所有。
只是,报复两个字,还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经。
扯了扯他的手,凤槿夕语气娇娇:“哎!你还真信了?”
“你拒我三次,我有何理由不信?更何况,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凤槿夕禁足六月,他求亲三次,每一次不多不少,间隔两月,前两次寒孤雪都只差了管家前来,而这一次,知是她解禁之日,他便故意抽了空过来,岂料……
“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么?”
其实,凤槿夕对此也是紧张的,情爱之中的男女,或多或少都有些患得患失,明知深爱,却仍是有些不那么确定。
一如此时,凤槿夕明明紧扯着他的手,却仍旧感觉那
样寒冷,似笑非笑,她语调轻轻:“我不相信你真的会生我的气。”
“那你就继续相信着吧!”
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冷的口吻对她说话了,很难形容寒孤雪此时的心情,或者,他介意的根本不是报复两个字,只是她的真诚。
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对他讲的?
还有什么又是她想要瞒着他的呢?
莫名地烦燥,游走在要怒未怒的边缘,他知道她想要去看戏,所以刻意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完全没有了心情,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曾走入她的心么?
突然便不想再迁就,寒孤雪微冷着脸,动了动唇,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