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不住地哆嗦着,云珠的小脸霎白,一半因为后臀的伤处,一半却是因着贺兰夺那清冷狠戾的神情。
重重搁剑,贺兰夺语调森冷:“再也不敢了?这么说,你觉得还有下一次?”
“不,不不不,不是的,奴婢嘴笨,不会说话而已,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眼泪已糊满了小脸,云珠艰难地解释着,她决意随行,便已抱了必死之心,甚至,还想过要扮成凤槿夕代嫁给贺兰夺。
但,彼时,她方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她所能驾驭,也根本不会给她留任何的活路。
“见谅?怎么,你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太子殿下要打要罚,奴婢都会受着,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自己认错,只要自己态度诚恳,只要自己努力的扮演好一个奴才的角色。
她以为,至少还是有希望的,只可惜,这一次,她又错了,且错的离谱。
闻言,贺兰夺似已满意,再度执剑,仍是那般细致温和的擦试着,眉眼含春,但言语成冰:“错了,就该罚。”
“是,是,奴婢认罚,认罚。”
“可是,罚你什么好呢?还真是伤神呢,不如,你们都来说说吧,罚她什么才好。”
似乎真的遇到了多大的难题,贺兰夺微蹙起眉头,将眸光调向他的那一干侍卫与下属。
一个憨头憨脑的侍卫道:“她不是爱跑么,殿下,砍了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跑。”
另一人接口:“割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敢不敢算说话,还要挖了她的眼珠子,这样她就没办法再帮太子妃瞎指路。”
还有人邪恶地建议:“殿下,就把她罚给小的们
吧,小的们一定会让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更多的,只是幸灾乐祸的附和:“啊,对对对,罚给小的们吧,一定想出让殿下满意的惩罚。”
“……”
众人七嘴八舌,云珠已吓得缩成一团,如今的架式,他自知再劫难逃,只是,原本的期待均已化为泡影。
本以为,黎国太子能千里选妃,定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可如今,他的行径,却只让人头皮发麻。
怪不得小姐不愿嫁她,怪不得小姐拼了命都想逃离,怪不得……
“不要,不要,放过我,求求你们了………啊,啊………”
尚未靠近,已听到云珠那扭曲变形了的声调,惨烈的尖叫声,伴着歇斯底里的哭嚎,有如十八层地狱里,正被油煎火烤的冤魂。
如此痛苦的声音,如此绝望的口吻,凤槿夕头脑一热,有如沸水灌顶,身形如电,瞬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横掠着,飞奔而至。
‘嘭’地一声,凤槿夕一脚踹上了那紧闭着的房门,当房内**的一幕,印入眼帘,凤槿夕的眸间,杀气氤氲。
瘦弱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兴奋剂,凤槿夕寒着一张脸,清冷的雪眸,红外线一般,冷冷扫过大床上横七竖八的众人,最终,却是定格在那一袭贵袍的华丽男子身上。
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她已不屑于再对他讲。
森冷靠近,她神情嗜血,只听‘铮’地一声,在贺兰夺惊诧的眸光中,那才刚刚擦好的长剑,业已被凤槿夕紧紧攥握在手中。
噬骨的寒意,如雪似冰。
凤槿夕反手为握,玉腕微转,手中的长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吞**地之势,就那么直直扎进了离她最近之人颈间的大动脉。
血,喷涌而出,带着腥臭的热力,酒向众人。
不及旁人有所作动,凤槿夕已再度出手,翻挑着剑花,直逼向还紧压在云珠身上的黑壮汉子。
长剑,狠狠扎进了壮汉的大腿,他狼一般惨叫哀嚎着,身子已翻滚着朝床下倒去。
顾不得试去脸上的血痕,凤槿夕飞跃着向前跨出一大步,狠狠一剑又刺上那人的胸口,当长剑透肉而出,壮汉已抽搐着双眼,再无气力。
剑,越舞越疾,血,越流越密,凤槿夕的世界已完全颠覆,唯剩嗜血的肃杀和着哀声凄凄,满室飘渺,久久不去。
风,穿堂而过,卷起了床前流苏,更掀扬起凤槿夕染血的长发,飞舞间,有如狂舞的夜枭,嗜血狂魅。
她的手,越来越快,她的剑,越杀越狠,当一切重归于宁静,凤槿夕的脚下,已只剩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