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幕。
是的,她就是自卑,因着自卑都不愿意再面对外人,虽然,那一日给予她羞辱与难看的侍卫都已被凤槿夕杀死,但那种羞于启齿的感觉,让她无地自容。
每当她看到凤槿夕,便会想到那一切,每时每刻她都想逃避,但凤槿夕的存在,却让她避无可避。
所以,她痛苦,痛到只能不停地折腾自己,直到筋疲力尽。
看着她的模样,凤槿夕又急又气,她就是故意要激她,她就是看不得她那样的死气沉沉,也听不得她说那样自报自弃,可这样的话,一经出口,凤槿夕又后悔了。
云珠不是自己,她是那样脆弱,又经历了那些非人所能承受的一切,自己如此过激的口吻,她是否又会受到伤害呢?
懊恼间,凤槿夕终而决定,要去跟云珠道歉,话未出口,门廊处,却已传来熟悉而低沉的脚步声。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再见到贺兰夺,已足足过去了五日。
为了凤槿夕的伤,他将行程一再拖延,本该已抵达太子宫的日子,她们却还在永周城里徘徊不止。
对于他的让步,凤槿夕并不感激,事实上,就算他做的再多,她也不可能相信,一个无情无心的男人,真的会为她付出。
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为不甘心,因为不服气,所以,他一步步将她逼入了绝境。
为的,只是让她自投罗网,心甘情愿沦陷在他的温柔城池里。
只可惜,她是凤槿夕,她也同样无情无心,唯一的真情,已给了寒孤雪,再没有接收他人的可能。
在他的面前,硬碰硬自也讨不上什么好,凤槿夕口气平平,微带酸意道:“你来干什么?”
“明日启程。”
“这等小事,何劳太子费心,那些奴才们都死了么?”
经过云珠的事情,凤槿夕对贺兰夺的侍卫,个个都充满了敌意,恨不得一个个拖出去砍了才痛快。
本是有心与其讲和,但凤槿夕的态度,却让贺兰夺再度改变了想法,只清朗道:“本太子不来,你如何出得了城?若是不愿再见西门双,本太子,也可以立马走人。”
言罢,他拂袖转身,意欲离去,凤槿夕见状,急忙冲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追问道:“等等,西门少将军要走了么?”
“看来,你挺关心他啊!”
她很清楚贺兰夺对自己的占有欲,如若此刻言语,稍不慎,恐怕便会累及到西门双,见贺兰夺神情狠绝,凤槿夕慧眸微转,忽而冷笑着反口道:“我唯一不关心的人,只有你。”
“呵呵,我有没有说过,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啧啧啧,还真像
是怒放的蔷薇,浑身都是刺,却又让人忍不住伸手,想要采摘………”
指尖,不怀好意地划过她的脸庞,那滑腻的触感,有如三九天精心的制作的冰碗,清清冷冷,却又让人爱不释手。
微侧过脸庞,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碰触:“西门少将军人在何处?我有些话,想请他代为转达。”
凤槿夕虽避开了他的手指,但反应至少不再过激,能这样和平相处,已是他梦寐以求。只是,她对西门双的态度,却仍是让他无法放心:“你就那么想见他?”
“除了他,还有谁能将家书为我带回京城,是太子你吗?”
没好气地,凤槿夕又想要喷人了,但终究因着她是贺兰夺,又将怒意压制着,强忍不发。
“当然可以,若是你想,我可以专人为你送信。”
做为一国太子,他当然有这样有能力,可凤槿夕却并不太领情,只冷冷拒绝:“不必太子费心了,还是交给西门少将军的好,若是太子不放心,那就一起来吧!”
言罢,凤槿夕倏然回首,向着内屋唤道:“云珠,我们去送送西门少将军,把你写的信,也带上。”
语落,云珠已兴高采烈地奔出房间。
几日以来,这是她头一回对凤槿夕露出笑脸,甚至将方才的不快,都通通抛到了脑后,饱含期盼道:“奴婢写的信,真的可以带到哥哥嫂嫂手里么?那,以后也可以么?”
闻言,凤槿夕回首,淡淡地瞥了一眼静立于身侧的贺兰夺,别有深意道:“当然,以后你想写就写,写了,自有人送。”
其实,那些信,都是云珠口述,凤槿夕代笔而书,为了哄云珠开心,凤槿夕其实已用尽了办法,只是,要让小丫头真正对那一夜释怀,似乎还需要更多一点的耐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