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你就只能在这儿。”
锦瑞:“……”
不说话,是因为锦瑞也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所以,如果只能一辈子住在这里,那就真的回不了家了。
见她动容,凤槿夕立刻又道:“不过,如果你乖乖听话,不是有没其它的选择的。”
“郡主,求您别再折腾了,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喃喃自语间,锦瑞的眼神也闪了闪。
凤槿夕见状,突而伸手紧紧扯住她的肩,盯着她的双眼道:“凭我一已之力,自是不能,不过,若是有帮手呢?”
“……”
微张着嘴,锦瑞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内心在挣扎,她苦苦压抑,只是,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锦瑞,你跟着我一路到此,也算是吃了不少苦,若是离开,我自是想带着你的,但,若你不能配合,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赤裸裸的威胁,出自凤槿夕之口。
而且,她说的都是实话,若是真的威胁到了她与寒孤雪的性命,该牺牲的,她也一定会舍得。
“奴婢,奴婢要想想。”
凤槿夕的话,多多少少,在锦瑞的心里起到了一定震摄性的作用。
可是,对明玄珏的惧怕,却又让锦瑞难以决择。
自进入行宫,
锦瑞从未像此刻一般迷茫,有很多复杂的心情在交织,她纠结,她无助……
在客死他乡与重回故里之间,锦瑞摇摆不定,直至最后一刻,她才鼓起勇气,望向凤槿夕:“郡主真的可以带奴婢回家。”
“我说得出,也做得到,只要你帮我,离开之时,我一定会带上你。”
这是凤槿夕内心的实言,也是她对锦瑞的一份承诺。
“你不怪奴婢出卖过你?”
几分忐忑,几分不安,锦瑞终还是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话。
凤槿夕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感情上,她不允许任何的背叛,虽然锦瑞的行为,也是她无可奈何的选择,但要她做到既往不咎,完全不在意,也确实不可能。
凤槿夕不愿骗她,但也没打算说谎,遂冷颜道:“我说不怪自然是骗你,但,我现在不是在帮你,是和你做交易,各取所需。”
失望的感觉,盈满胸腔。
但锦瑞明白,这已是凤槿夕能给的最大宽恕,微微想了想,她终于坚定地点着头道:“好,只要能回家,奴婢答应你,小姐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别那么紧张,不用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只是,帮我挡一下外人就好。”
浅浅一语后,凤槿夕笑得冰清,那个‘外人’,今夜,最好不要到……
“郡主何意?”
淡淡回眸,凤槿夕瞥向锦瑞,一本正经道:“明玄珏这几日都未曾来找我,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过来,我一会要出去找帮手商议逃离之事,而你要做的,只是好好守在这里,帮我挡下明玄珏,直到,我回来的那一刻为止。”
“这,这怎么可能?奴婢如何挡得下皇上?”
锦瑞毕竟只是个小丫头,要想拦下明玄珏,这对她来说,实在太有难度。
可是,险中求胜,已是凤槿夕目前唯一的选择,要想离开这里,
只能步步为营,是以,就算不放心锦瑞一人独自面对困境,但,除此之外,她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偏着头,凤槿夕拧眉深思,一计,猛上心头。
浅笑间,她已自信满满道:“其实也不难,找个替身便好。”
猛然一惊,锦瑞摇头拒绝:“小姐,奴婢做不到,奴婢扮不了。”
“放心,说的不是你。”
她要锦瑞替自己挡下明玄珏,又如何会让她扮成自己,只是,那个扮她的人,只要落入她的网,注定也不会有好结果。
“那是谁?”
“随便是谁,只要是个女人便好。”
一字一顿,简短有力,那时凤槿夕的眼神有若寒夜冷月,又冷,又寒,又冰……
夜,幽深,皓月高悬。
星空深邃,广袤无垠,行宫之中,明亮的烛火,跳跃着微微轻颤。
端坐于台前,凤槿夕自铜镜内,静静打量的身后之人。
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身着锦绣夹裙,足下蹑丝履,头上双飞髻,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盈盈一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