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借口折磨他一通?”
不想发火的,可是,靖贤王始终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如若说她真的是红颜祸水,那么他靖贤王,就能称得上是万恶之源了。
是他一手毁了她们的幸福,也是他一手毁了儿子的前程似锦,事到如今,他不但不悔悟,还如此咄咄逼人,是可忍,熟不可忍。
“你,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事实上,靖贤王又如何能不悔?
只是,太过心疼,终是让他开始口不择言,一次一次的挑战着凤槿夕的底限。
冷冷一笑,她几近残忍:“没有心又怎样?至少他活着,或者,王爷更希望昨晚上我的答案是宁死不从?”
“……”
“他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心疼,我能理解,但我的痛呢?王爷曾理解过么?在王爷设计逼我远嫁黎国时,可曾想过寒孤雪的感受?”
“他不怨您,是因为以孝为大,但他的心里就真的不会因为您的行为而难过?还是说,因为您是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支配他的人生?”
有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碍着靖贤王的身份,碍着寒孤雪的孝心,可
如今,寒孤雪终身残废,自己却成了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旧情人。
就算能回到醇元,他所能得到的,也只会是无尽的口水与白眼。
他曾是那样骄傲的人,有着那样一颗一心为民的心,可到头来,也不过落了个被父亲算计,被皇帝放弃的下场,又让他情何以堪呢?
“你放肆,敢这么同本王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凤槿夕的话,不是不对。
但,要面对自己的错误,始终需要勇气,靖贤王不是不知错,只是,无颜面对寒孤雪即将要面对的人生。
突然,凤槿夕也火了,不顾形象地吼道:“放肆,放什么肆?别忘了,现在的我不是相门庶门,也不是皇家郡主,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有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也有资格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就是,王爷若是再食古不化,休怪我翻脸无情。”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凤槿夕的内心深处,除了寒孤雪,谁对她来说都将会是外人,就算他是寒孤雪的爹,也绝不容忍。
“林俪阳,你反了你。”
恨恨回身,她眸色如血,静静扫过靖贤王满是错愕的老脸,一字一顿道:“自我离开京城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寒孤雪,谁都可能成为我的下一个敌人,包括你,靖贤老王爷。”
“……”
从未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那样的一种眼神,倔强,顽强,坚韧,不屈,仿佛天地都为之而变色。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似乎只在唯一的儿子脸上所看到过,那一刻,靖贤王忽然便懂了,为何寒孤雪千挑万选,却始终放不下这个女子,或者,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足以与其匹配。
只可惜,今生今世,他们之间
,再无可能。
思及此,靖贤王终还是沉默了,为寒孤雪的命运,也为这个女子与他们父子之间,这复杂难解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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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人深,风雨已住,寒孤雪微闭着眼,已无心去管身边的张咄是否还在为他撑伞。
爬得太高,摔得也太惨,只是,今生今世,他或者,再也不会有笑容……
“雨停了,你……可以走了。”
紧握着伞柄的手,微微一滞,张咄神情僵硬道:“皇上还没有下令,张咄走不了。”
“你对他那般忠心,可他又何曾真的信任过你?”
“想离间末将和皇上的关系么?”
“裂痕已在,何须离间,张咄,你我各为其主,没有主属之缘,但,跟在明玄珏的身边,你连属下都不是,不过是一条狗,且是一条不被信任,不被重用的狗,你甘心么?”
面对着寒孤雪的疑问,张咄苦苦一笑,终而发自肺腑道:“不甘心,所以,元帅走后,张咄也会走。”
“去哪儿。”
“浪迹天涯。”
浅浅牵唇,寒孤雪笑得清冷:“做个侠客么?也好。”
言罢,他终于睁开了眼。
暗夜中,他空洞的眸间,无神无辉,再不是漠城意气风发的一城统帅,再不是雍京风度翩翩的王府世子,只是一个为情所伤,为爱所困的绝望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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