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王爷的罚,就不怕本王妃的罚?”
眸如血,眼若刀,凤槿夕一记寒风微扫,红豆已是吓得再也不敢出声,只能怯怯地望着她的脸,惊怕不已。
“说,你是王爷的侍女还是本妃的?”
她的脸冷,她的声音更冷,凤槿夕整个人,都已是冷面寒霜,再无一丝乎时的温和。
她曾对红豆说过的,她,不‘吃’人,不过,不‘吃’不代表不会‘吃’,只看,需不需要了。
“是,是王妃的……”
瑟瑟发抖地说着,红豆吓得脸色尽白。
侍奉在侧不过半月时间,红豆却从示见到这般模样的凤槿夕,那种不近人情的蛮横与冷漠,忽而让她觉得,她从来不曾明白,自己服侍的是什么人。
“那么,该听本妃的还是王爷的?”
抖了抖唇,红豆似要解释,但还是强咽了下去,小声道:“都,都听。”
冷冷一笑,凤槿夕回首,面若冷佛:“都听?红豆,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安全么?”
颤颤惊惊地摇着头,红豆一脸胆怯:“奴婢,奴婢不知。”
“死人。”
两个字,贴齿而出,方落地,红豆已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眼前:“王妃饶命,饶命啊王妃,是奴婢错了,奴婢都听您的,不说,什么也不说。”
“红豆,若是此事从你的口中泄露半分,本妃要的,不止是你的命,而是你们全家老小的命。”
不是不狠,只是不需要耍狠,不是不冷,只是没有必要冷。
但如今,情势所逼,除了吓一吓这个婢女以外,她已别无选择。
闻言,红豆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道:“王妃不要啊,不要,奴婢真的不会说的,真的………真的……呜呜,呜呜………”
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过是无意中听到
了自己的秘密,却要被自己恐吓。
许是想着自己肚里的孩子,许是想到当初的云珠,凤槿夕忽而又放软了口气,淡声道:“好了,不要哭了,只要你按本妃说的做,本妃不会亏待你的。”
“是,王妃。”
“下去吧,帮本妃把燕侍卫找来。”
“是。”
躬身而退,红豆一直在抽泣着,抖动着的肩头,如风中落叶,凤槿夕静静地望着她的背景。
心,蓦然而沉,竟是难过得不知为何。
她与寒孤雪之间,本已隔着万丈深渊,而今,这个不该来到的孩子,又将会在王府造成什么样的波澜?
三日之后,他要成亲,而她,带着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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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凄迷!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如铺就了一层白亮的地毯。
四下静谧,唯有几处墙角,传来蟋蟀凄切的鸣叫声,叫得好不凄切。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任是一草一木,都不似白日里那样地现实了,看上去,恍然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凤槿夕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笑也不哭,只是静静地坐着,双手,下意识的拢上自己的腹部。
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孕育着,虽然,不为她所期待,虽然,不为世人所容。
突然有些想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圈又一圈,只是不忍落下来。
身后,小黑已静立了许久,可她,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时候,第一个与她分享这件事的人,会变成是小黑。
“小黑哥,帮我一个忙好吗?”
终于,她还是说话了,只是,却不打算对他讲实情,有些事,明知是险,却不
得不为。只因,她已别无选择,只能用最小的伤害,将影响力降到最低点。
“三儿,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本该直接答应她的要求,可小黑就是看不得她这样的表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急。
那一日,他又看到了那样一个寒孤雪,实在不知道,她还能忍到几时不爆发。
轻摇着头,凤槿夕平静地开口:“小黑哥,别问了,我不想骗你。”
对别人,她可以撒谎,对小黑,她却是不忍。
为了她,他甚至失了一条手臂,这样的人,她还骗他做什么?
“好吧,我不问了,那你要我帮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