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血水的池子,她便止不住的呕了起来。胃里翻滚着,那样的难以忍受。
本来苍白的小脸,因为呕吐,已经涨脸。
一旁的萧易陈大惊小怪的问:“她不会也怀孕了吧?”
伍泽伟怎么说是个医生,见此并没有多少诧异,倒是听了萧易陈的话,反而有些不悦。
“当我没说。”
萧易陈见伍泽伟投来警告的目光,当下明白自己失言。
床上的陆浅浅呕了几声,感觉头很涨。身体了阵阵的发麻,无法忽视。感官还停留在那池血水中,没有回过神来。
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俩个男人之间话里话外暗藏玄机。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今天外面倒是放晴。
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照进房间里来。
靠在床边的陆浅浅虚弱眯了眯眼睛,这才看向立于床边的俩个男人。“向烨呢?”
她的脸苍白无色,眼睛漆黑如墨。
伍泽伟跟陆浅浅比其他人要熟上不少,看她模样不免心生恻隐之心。
“你放心,他还活着。”只是活的不怎么舒坦而已。
对于陆浅浅来说,只要活着就够了。
她勉强的下床,伍泽伟却拦住了她。“你要什么东西可以让佣人帮你拿。”说着,他朝门口做了个手势。
一个妇样模样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叫了声‘伍医生’。
伍泽伟‘嗯’了声,对陆浅浅说:“她会说中文,你可以放心。”
陆浅浅扫了这个妇人一眼,低眉顺目,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她向她微微扯了下唇,对伍泽伟说:“我不要东西,我想去看看婉若。”她记得自己跳下池子后,她便也跟着跳了。
当时血水很腥,呛进口腔里,她浑身都麻了。
那感觉一想,她又要吐了。
她还记得自己落入水中,赤着脚踩到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通体发寒。胡乱避让的过程中,她还踩到了类似一只手的物体。
当下绝望没有止尽。
三只被她贸然闯入而受惊的畜生发现她是活物时,纷纷向她潮来。
它们有粗糙的皮肤,恶心的大嘴朝她张开时,带着血丝的粘液牵成了线。看的让人触目惊心,恐惧与绝望侵占了所有感官。
不知是那只鳄鱼的尾巴扫到了她的腰,是坚硬而且冰冷的。脚下不稳,便扑进了水中。
水没顶的感觉并不好受,肺里是腥辣的,嘴里却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只顾着拿生命来威胁左桐文,却没有想一个恰当合适的方法。
以为会死的很悲惨,却听到了枪声。
向自己围来的畜生受到射击,痛苦癫狂的扭动。
它们再顾不上撕咬她,四处逃窜。
毫无依俯的在水中被撞的东倒西歪。
从水下冒起来时,她看到婉若朝她跳了下来。
而那个身高挺拔如乔木般立于岸上的男人,冰冷的目光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当时她无心顾及他怒气从何而来,大致能猜到,可能是因为婉若举枪贸然的杀死了三头吃人的畜生。
婉若在向她游来时,被一只没有死透的畜生咬住了腿。她美如天人的脸上第一次出显了痛苦,那么明显。她手肘向下,击在鳄鱼的头部,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在极大的痛苦下,畜生发了狂。
眼见着腿就要被咬下去,不知是力气有限还是心知无力回天,便放弃了还击。她伸出手来,捂上了陆浅浅的眼睛。“别看。”
当这只手靠近时,她的泪纷纷向下掉。
这个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在绝望的路上将生的希望留给她,将明天留给她。
她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日,她却愿意以命换命。
陆浅浅多想对她说: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可是,黄泉路上两芒芒,她那样微笑着付出着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她能够活下去。
出于本能,人在遇到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时,过往前尘纷扰就会烟消云散。滑进嘴里的泪是咸涩的,当时的情况很凶险,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让婉若死。
拔开她的手,她就像这池子里的畜生一样,也发了狂。
疯了一般的扑向了那只咬着婉若的牲口。
“你去死吧。”
这时立于岸上的男人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