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徒。做一些危害社会,遭人唾弃的勾当。甚至曾一度,我非常的厌恶他。”
陆浅浅说的是实话。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男人神秘的身份会是为国家效命。
更没有想到上头的人会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萧易陈曾说漏嘴,说她应该为左桐文感到骄傲,而不是任性妄为。
他肩负正义之碑,提着生命游弋在枪林弹雨之中,举手投足言笑之间关乎的全是未来。他与各国大佬周旋玩心计,明防小人暗防贼。
四面受敌,八方楚歌。
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只是为了关心左桐文的幸福吗?
前不久他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难道没有向他透露他的幸福吗?
需要大费周折的将她前后夹击的强行压到这里来吗?
不,陆浅浅虽然不懂政治,不懂黑白两道,但她不是傻瓜啊。
有些事,看似不经意,其中却大有玄机。
“在那先生的面前谈个人幸福,我这种平民百姓难以启齿。嫁给左桐文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次旅游阴错阳差,在西藏被有心人掳到尼泊尔,我真的不知道左桐文是个什么人。他在我的心里,不过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甘愿入赘豪门的野心男人。”
“那先生这是在笑吗?”
陆浅浅看着男人眼角的皱纹加深,也跟着扯了一下唇。
那先生点了点头,欣赏的看着她。“左桐文是我的心血,是我毕生的付出,同样是我的骄傲。没有想到,他在你的眼里是一个截然相反的人,这个落差让我有点想笑。”
“我是不懂政治一个女而已,说的也都是妇人之见,让那先生笑话了。”
“你似乎在回避我。”
闻言陆浅浅脸上维持的笑再次僵硬。
强自伪装出来的保护色分崩离析的瓦解,露出她原本忐忑的情绪来。是的,她在回避他。因为她不能完全的相信这个男人,又不能太直接的拒绝他。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暗处对准她的枪就有两把。
在这样的压力下谁还能视若无睹的谈天说地,嘻笑颜开呢?
“本来
我不想回避你的,可是你对准我的枪一把也没有回避,出于本能我防备着那先生,请那先生见谅,我是个人,在人的前提上我还是毫无见识的女人,怕死是弱势群体的天性。”
一个生长在富贵中的大小姐,从小衣食无忧,捧在手心里长大。在那先生看来,她应该遇事方寸大乱,可是从出现到现在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
在认出自己时,她有过片刻的怔神,剩的就全是防备与警惕。
她表面上似乎礼敬有喜,实侧毫无松懈的寻找着纰漏。她的眼睛漂亮干净,很迷人,却又像探照灯一般,让人无所遁形。
纵横官场一辈子,那先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
年轻,有气迫,聪明,有胆识。
从他说出左桐文曾上过这辆车,让她的防备从气势中透了出来。
一辈子那先生没有后悔过什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贸然,与警惕下出错透露的消息,让接下来的话无法顺利的进行。
只得索性直言:“不瞒陆小姐,我绕了半天的圈子只是想确认你是否怀孕了。”
“没有。”
陆浅浅非常肯定的告诉了他。“因为枪伤,我的身体机能受到了重大的破坏,沿着海路我们是偷渡回来的,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处于昏迷,始终没有清醒过。在这期间我没有怀孕的可能,如果……”
不等她的话说话。
一直安静坐在车里的一个男人突然朝陆浅浅而来。
车内空间逼仄,这样的场面除了恐惧,避无所避。
男人一把捉住了陆浅浅的手,她心里一冷,本能的就开始挣扎。得到的结果是徒劳无功,这个男人松开她的时候,朝那先生点了个头。
“她怀孕了。”
……
左桐文原路反回,刚才停在路边的车已经踪迹难寻。
站在国道边,男人紧握双拳,目光寒冽。
周身酝酿出来的气势有着毁灭一切的怒意。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冲着陆浅浅而来,他还以为那先生是因为他一再的揪着奸细一事不肯撒手,而特意召见自己。
错了。
一时大意,忽略了陆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