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追击中,我差点灭迹在莫斯科。”
“面临死亡我都不觉得会让我丧失斗志,甚至是绝望。可是,那时我真的觉得暗无天日,我做梦都想一口咬掉左桐文的头。那场没有尽头的逃亡中,曾一度我自己都想要放弃了。可是,那时的左桐文只有21岁啊,而我已经快50岁了,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我有多狼狈啊!你不知道,至今我没有真的一枪嘣了他的头,那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让他名声扫地,匍匐在我的脚下,求着我杀了他。”
可是,这似乎有点难。
花了7年,他都没有成功。
他越发的蹦哒了,而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这次的军火交易是个圈套,我的目标是借刀杀人,永绝后患。”他赶在交易前去把陆浅浅带回来就是因为,他杀掉左桐文后,他的女儿能够安然无恙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只要不是左桐文。
听了他的一席话,陆浅浅心中暗潮涌动。
只有21岁的左桐文能将一代大枭追击的如此,那时的他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啊?
她试图幻想一下,那样的画面太陌生,脑中仅有的**知识都是来自港片的特效场景。左桐文只比她大两岁,他21的时候她是19岁。
19岁的陆浅浅在做什么?
上了大学,成天想着怎么样能从陆家万哪儿拿到更多的生活费。甚至可能因为脸上长了痘痘,对着镜子一阵哀嚎。
而这时的左桐文拿着枪浑迹在多个国有的地下组织,声势逐渐壮大,一路血雨腥风行来,披荆斩棘的冲到道上的巅峰。
这中间多少次与鬼神擦肩而过,又有多少次犹豫的徘徊在人生的道上进退两难?
他从出生,一辈子就注定了不纯粹。
如果可以选择,这样枪里来弹里去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是否也曾想过拒绝呢?
左桐文曾轻描淡写的说过:我出生母亲就死了,梅林只是姨妈。
在他并不能单纯的人生中,他的母亲是否死的纯粹他并没有多的解释。
陆浅浅大胆的猜测,他愿意提起过世的母亲,当时的心境是否怀念过那个不曾见过的女人呢?
房内的安静将俩个人陷入了沉默。
冷啸天面前的茶已经冷掉了,他拿起又放下。一张并不年轻却成功味浓厚的脸此时闪过犹豫,他暗哑着声音说:“我以为跟你说这些,你会同情我,至少觉得左桐文不再是一个好人。”
女人一笑,眉目如画。
她点了点头,说:“我并没有说他是个好人。”
“我曾在福建,就是这次船上落海一事,我们漂流去了台湾,辗转去了
福建,那里比这儿暖和多了。我们借住在一个农民家里,男人热情的给左桐文介绍了工作,因为我有伤在身,妇人端茶递水,一日三餐全靠她动手。”
“我很感谢她,她有点农村人特有的单纯,有时候会很小气,有时候因为可怜我,连舍不得拿出来的东西都给我。我想过有一天我离开了,一定会再回去报答他们的。”
可是,他们死在了雪地里。
她还记得吴慧娟说过,她没有父母,出生就丢在雪地里。是个瞎眼的婆婆把她捡了回去,小的时候是瞎婆婆照顾她,大了,就是她来照顾瞎婆婆。
17岁瞎婆婆死了,她就经人介绍嫁给了家境贫寒的丁辉,靠着双手过日子。
她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生埋怨过谁。
靠着双手养大了儿女,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
“左桐文杀了这对夫妻,我在情绪最激昂的时候也只是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掉他们。”说着,她顿了顿,瞧着冷啸天蹙起的眉头苦涩一笑。“这样死在你手上的人应该不少吧,跟你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妥。”
“因为你提到了左桐文曾追着你狼狈不堪的过往,那样的日子我能想到的就是香港明星洪金宝惊慌逃窜的画面,觉得像个喜剧,并没有办法领会其中的落魄与惊魂。”
冷啸天看着她远离纷争的脸,也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
本来,他因为左桐文的事在跟她进行对话,结局却变成了回忆片。
看了眼时间,他站了起来。“我该出去了。”
陆浅浅也随着他站了起来,看着一身普通的中年男人,说:“你的军火是从那个地方靠岸的?”
准备离开的冷啸天一楞,狐疑的看着她,心里惊涛骇浪。“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