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死不了。”
孱弱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情况。
左桐文费力的朝他们看去,苍白的脸上倒还是平静。“在冷啸天来前,保持体力,我没有发出任务前,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俩人见他如此,便也不再争吵了。
因为失血过多,在气候恶劣的莫斯科深夜,根本奈不住严寒。
为了克制清醒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伤口,痛疼与困乏交替着缠绕着他的理智,深黑似海的眸子里有不为人知的脆弱。
冰冷的铁笼中,他一身血迹的靠在筐沿,像个矜持的贵族。墨发下是白皙透明的脸,浓密的眉下敛着一双浩瀚无边的眼睛。
紧抿的唇,固执的眼睛,像个倔强的大男孩。
不再发出声音的同伴,寂静的地下室,冰冷的空气,黑暗的光线……
一切令人绝望的东西,他却在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浅浅!
一个迷人狡黠的女人,有着晶亮的眼睛与透彻的心。
善恶分明,笑也容易哭也易。
如果她来冷啸天的府邸就是为了让他改变计划跟上她的步伐,他倒是义无反顾的纵身她的网。
他费心熬力的猜测过她的动机,甚至还争取了同伴的意见。最终他相信的自己的直觉,这种东西很微妙,对则生,错则死。
此时与冷啸天相伴而来的陆浅浅敛下眸子,稳去心底的情潮。与她相隔不远的阿龙始终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左桐文落入冷啸天的手中,没有接任何指令前,他的任务依然还是保护陆浅浅。
与这个女人交道不深的阿龙发现,想要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并不难。
年轻,漂亮,外在的优势已经是满分。更为难道的是她的处变不惊,遇事冷静,头脑清晰。
左桐文被捉的消息被冷啸天说出来时,他的内心完全不能平静,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如果不是陆浅浅,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看着她冷静自持的与冷啸天对话,完全没有受到陈雨娇的波动而感到自己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
接近地下室时,陆浅浅突然停下了脚步。
冷啸天困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陆浅浅看着冷啸天带着关切与试探的目光,她的目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脆弱。哑着声音低低的说:“给我一把枪。”
“什么?”
面对冷啸天突然警惕起来的神情,她眉心微动,眼睛都红了。惹的冷啸天自责不已,更是对身后因为她的话而手摸向枪的保镖们大喝:“反了你们,都想做什么?”
他锐利的目光杀意毕现,所到这处一片噤若寒蝉。
泪已经掉下来的陆浅浅摇了摇头,暗哑着声音说:“梅林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也有可能是她亲手杀了我的母亲。可是……”
她通红着眼睛看向冷啸天,模样可怜到触动了一生混迹血海男人,他再次的想到了前妻与亡妻。
大概已经猜到了陆浅浅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
“从小就是她守在我的身边,教会了我说第一句话,牵着我的手,让我学会了走路。这些都是她……不管恩仇,我叫了她二十几年的妈,她却死在了左桐文的手里。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职责,更没有好好的妥善照顾我。我觉得面对他,我更需要一把枪。”
言罢是短暂的沉
默。
冷啸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朝身后的人一个眼色,此人立马上前,递上自己的枪。
陆浅浅第一次摸枪,让她意想不到,原来枪很重。
始终看着她的冷啸天突然说:“希望这把枪最后没有指向我。”
他们进到地下室时,看守的人提前开了里面的灯。
寒冷的地下室长年不透光,阴冷彻骨。
越往深处血腥味越浓,陆浅浅因为有孕在身,不适的呕吐了起来。
阿龙借机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肩头,成功的靠到了她的身边来,因此还颇得冷啸天的赏识。
进到里面,陆浅浅一眼就看到了身受重伤的左桐文。
兴许是感应,在她看来时,笼子里像困兽的男人同样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漆黑的眼睛里平静沉着,并没有吃惊。
倒是扫到了她手中的枪时,薄薄的唇角扯了个似有若无的笑。
这个举动让陆浅浅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枪,她抬头去看冷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