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能容易的就是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女人。”随着他的话,雷月一惊恐的眼睛里印下他举枪对准自己的动作。
多么缓慢而诡异。
蠕动着唇,她除了颤抖,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刚才的那一幕,只是迷惑自己的。
多么可笑,那么轻易的就上了他的当。
仇,像疯长的野草,缠绕上她逐渐冰冷的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是那先生让我来救你的,我是为你而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既然将陆浅浅护在怀里,反过来拿枪指着自己。
这辈子她有幻想过无数种死的可能,唯独没有他拿枪指着自己的一幕。
“如果你是因为一年前在珠穆朗玛山下死去的人而这么对我,我可以解释的。那次任务是个反间计,这么多年来你的势力逐渐庞大,那先生年纪已经不轻了,他一生奉献在卧底事业上。毕生的心血,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偏差。而这个偏差,可能就是你的逐渐建立起来的势力。”
“假以时日,你不愿意屈于人下,一句下就反了。那先生只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所以才那样做。”
她的眸底有泪与沉痛。
一百多人,有多少人曾是她亲自心理辅导过的少年少女啊。
他们杀死第一个人时,都是她做着辅导员。
她像一个知心温暖的姐姐或者妹妹,那样的安抚着他们。
结果,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上百人全死在了异国他乡。
像牲
口一样,随意的丢弃在荒郊野外,任野兽拆狼分食掉。
多少次,她从梦中醒来都无法闭上眼睛。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这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一个黑老大再光荣也不体面,她不希望他走上那一步。
那先生更不愿意看着他步冷啸天的后尘。
听着她冠冕堂皇的话,男人的唇角扯开一个无情的笑来,眼里的杀伐果决像出鞘的刀锋,寒光毕现。“你总算承认了你就是那个奸细?”
左桐文看着雷月一的眼睛,用很冷的口吻说:“你为自己的罪恶找再多的借口,那也是罪恶。我说过不会放过这个奸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会是你。”
“你不知道是我?”雷月一尖叫。
可是那先生明明说过,左桐文已经知道的。
她摇着头,一脸的不敢相信,甚至是不愿意相信。“不,不,那先生不会骗我的,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回答她的是男人沉静的目光,与无情的脸。
从头到尾她就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桐文,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她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取了所有人命的人。
这样,她该怎么在夜深人静时安稳入睡?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信谁,也没有办法去质问那先生,更没有办法从左桐文的嘴里套到话。她慌乱的目光四处看,看到的全是人,一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冷眼旁观的冷啸天这时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左桐文有什么好?”
是个女人就为他得失心疯。
看着雷月一慌乱的样子,他真的觉得非常的失望。
“在我的屋子里,你可以胡作非为。”变戏法似的,他塞了把冰冷的枪在她的手中。“要我教你吗?”
他手把手的将枪握在了雷月一颤抖的手里,再缓缓的抬起,指向了左桐文。
跟随左可的许飞扬与萧易陈全靠上前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所有人。
冷啸天说:“杀了他,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他是你痛苦的根源。”
雷月一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双眼睛无神又悲伤的看着左桐文。看着他紧紧的将另一个女人护在怀里,全神戒备的瞪着自己。
“我不想杀他,我爱他。我想要他,我不能失去他。”她念念有词,又茫然的说着话,好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14岁在S市的高中认识他的,短短的寸头,一副乡土气息。同学都不喜欢他,他风雨无阻的候在校门口,像站台的铁牌子,一出校门就能看到他。他的眼睛很黑,总是看着一个方向,在看到陆浅浅时,他会松口气的扯一下唇角,很浅的笑。肯定没有人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有酒